說話的時候,我有意含糊其詞的把諸女都說成了“弟媳們”不論她們願不願意,這個時候大概也不好意思出聲辯說什麼了。
招呼大家起筷,諸女也都紛紛依言舉箸,這一頓飯雖然吃得有些晚了,但也卻是樂也融融。之前在那麗香院和人鉤心鬥角,可回到這個小小的天地之中,我感覺自己好像突然變得無拘無束起來,想想古人所說的,此心安處是吾家。這一刻,我真的找到了家和家人的感覺。
過得幾日,周王叔和代王叔終於向我辭行,由於四川境內的匪亂已平,他們也是時候領軍回封地去了。周王叔和代王叔臨行之時,他們特地各留下了兩千人的軍馬給我,讓我好維持四川的局面,他們這樣對我,也算得上是仁至義盡了,因為至少倚靠著這四千人和成都的高大城牆,不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可以支撐一陣。
天下這時候四海清平,除了這四川鬧了這麼一出之外,其他地方都是太太平平的,雖然說起來,周王叔和代王叔在西北其實並沒有什麼要防備的,不過蒙人終歸還窺伺在一旁,不論什麼時候也不能有絲毫大意,故而周王叔和代王叔就並不可能把過多的兵力留給我。而且如果要養兵,輜重糧草這些,每日都需要極大的損耗,我這四川境內千瘡百孔,又哪能支撐得住?對於這種情形,我究竟還是心中有數的。
與此同時,我更明白到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道理,只看兩位王叔的軍隊乘船離去時,那運走的一船又一船沉沉的輜重,想來他們這一段在四川搜刮的也實在不少。在他們的心裡,想著的大概是反正收拾爛攤子的人是我,他們又不用顧忌日後四川會怎樣,因此麾下軍隊劫掠得就實在和亂匪沒有什麼區別了。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是我唯一能做的,送走了兩位王叔和兩位堂兄後,我終於可以主事四川了,其實暫時能夠控制的只有成都和重慶這兩座大城而已,因為其餘的地兒受了匪亂之後,當地的官府能夠有官員活著的極其少,大多數都處在了還沒有重新開府建制的狀態之下。
我走馬上任一國之王,還沒有來得及接見成都、重慶兩地的首腦官員,我想到要做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去拜訪川幫之主的趙家當家主趙元山,他這時候對我來說,實在是重要無比的一枚棋子。
川幫,是四川最大的商隊,他們旗下有馬幫、有船隊,幾乎掌控了整個四川向中原地域九成貨物的進出,可以說其實他們不僅僅是商隊,而且還是路霸,因為水陸兩路的運輸都掌握在了他們的手裡,他們在四川,實在有著能夠控制別家生死的大權。
我這時候需要的正是趙家在四川的強大的人脈不,與其說是趙家,不如說是這四大家族,我需要的是他們強大人脈,那彷彿茂密的枝葉般的人脈能夠幫我在最短的時間裡面建立各級官府,也讓那些百姓因為四大家族的民望而放心回到原本的家園,恢復蜀之地從前的戶數。
雖然這樣做我冒了很大的風險,因為這樣會讓四大家族的人滲透到我的官府之中,但是我何嘗不是想讓他們滲透進來,從而將他們緊緊的融化在我的府制之下。只要有著共同的利益,只要我能夠給他們利益,他們就會認我為主,認同我的王權,從而我才可以慢慢理會其他的事兒。這是一個相互融合,相互爭鬥,相互吞併的過程,誰勝誰負那並不是一時間能夠說得明白的,要看的就是日後各自的心力手腕了,不過這時候最重要的卻是讓百姓快些回到原籍,讓官府重新恢復建制。
於是,我這們四川的睿王親自來到了趙家,欲與他們的當家主趙元山見上一面,我的光臨讓趙家感覺到意外無比,很快的,我被隆重其事的迎進了趙家的大堂之中,而趙家的家主也衣冠端正的出來拜見我了。
其實趙元山所居住的這個莊子就在成都西面,說起來因為地勢處在了青城山和都江堰之間,因此環境是環山繞水,而且還隱秘非常,實在是難得的好地兒,我來時曾留意了一下這莊子各處,發現莊子的四面都砌了高高的圍牆,雖然沒有好像城牆那樣用磚石堆砌,但也厚實非常,看來尋常菲盜是極難攻得進去的。
“睿王殿下大駕光臨,老朽真是有失遠迎,還望殿下莫要怪罪啊!”
趙元山對我算是恭敬之極,他打量了我幾眼後,就開始對我開啟了話薦兒。
趙元山打量我的時候,我也細細的打量了一番他,只見他是一名半百老者,臉上的皺紋如同溝壑一般層層疊疊,五官面貌並不顯眼。說起來,他身子倒是健壯非常,尤其那大光腦袋上面顯得油亮油亮的,雖然這打扮長相只和尋常的土財主沒有什麼兩樣,但是那身上散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