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的道:“此事絕不可能,朝庭向來倚重我司馬家,而且我司馬家在軍中又有極高的威望,比其他人領軍都合適,除非是御駕親征,但琴兒也一定是副帥。”
龍霄道:“過去或許是這樣,但現在卻未必了。”
他聽司馬輕鷗的口氣大不相信自己的話,一時懶得與他爭論,便不再說,只是埋頭趕路。
他知道昌明皇帝為人自私殘暴,若是知道同父異母的妹妹與自己這個所謂的天煞族奸細有關係,很難推測他會做出什麼事來,現在最擔心的便是朱芷貞的安危,是以全力在山間而行。
司馬輕鷗知道龍霄這樣負著一人,手裡還拿著一個沉重的皮箱,毫不停歇的趕路,縱然內力能夠迴圈不絕,但終是血肉之軀,必然會感到疲倦痠軟,等翻過了這座大山,過了那殘破無人的前山村,已可感覺到他的背後已是汗水溼透,短髮之上也不住的冒著騰騰的熱氣,連忙催促著他停下來,但龍霄卻是置若罔聞,強忍著手足肌肉間不時襲來的酸倦,緊緊的咬著鋼牙,渴了,餓了,就讓司馬輕鷗用隨身攜帶的乾糧清水在背上伸出手來喂他,這樣從夜晚到清晨,然後到旭陽高照,龍霄已連續趕了十多個小時,已隱然可見那廣州府的城牆。
司馬輕鷗見龍霄忽然這樣拼命,還以為他是為了儘快趕到京城想法子挽救大明朝這場危機,心中又是喜慰又是敬服,這樣的毅力,這樣的堅持,他自問也很難做到,這少年有時的行為,的確是超乎自己的預料。
進入廣州城裡,卻見過去繁華似錦,行人如織的街道上已冷清得太多,城裡已很少有官兵巡城,走著的全是些婦女、兒童、老人之類,縱是偶然見到些青壯年,但也是穿著錦服玉帶的官宦富商們的子嗣居多,一個個的走在街上,斜眉挑眼的去望那些有幾分姿色的單身女子,還不時動手動腳,全然已沒有了什麼顧忌。
龍霄知道多半是這些官宦富商們早就打通了關節,讓自己的兒子全都留了下來,而用一般的平民百姓前去從軍充數,這街上才會出現如此多的浪蕩公子,心中悖然大怒,但此時大明朝各州府想來都是這樣的情景,一時也無可奈何。司馬輕鷗也見到了如此之景,心下又急又氣,胸中鬱悶,咳嗽之聲不由大作。
見到短髮怪鞋的龍霄,路人們都投來了奇異的眼神,但龍霄毫不理會,自顧自走著,過了一陣,終於見到前方來了一輛由兩匹駿馬拉著的馬車,那趕馬的車伕穿著官府的服裝,想是城中某位官員府中之物,當下大步流星的迎頭而上,一語不發,一把就將那車伕從駕位上抓了下來扔在了街邊,跟著跳上了車揭開了簾子,卻見是一個頭戴烏紗,穿著大紅蟒袍,白白胖胖,年紀約在五十來歲的官員,此時他一邊抱了個珠翠滿頭,打扮妖嬈,想是小妾之類的青年女子,正在張著胖乎乎的手掌在兩人的胸前摸來摸去。
那官員正在意性迷醉之際,不防外面忽然鑽進一個玉面金剛般的大漢來,不由駭了一跳,強整官威,正喝得一聲:“本官乃廣州通判”
只覺胸口一緊,身子便如騰雲駕霧般被人擲了出去,狠狠的摔在地面,全身骨骼便如要散架一般,剛想要掙扎著起來,兩聲尖叫之聲傳出,眼前就是一黑,有人重重壓在身上,頓時昏暈過去,卻是他那兩名小妾也被扔了出來。
龍霄打發了三人,將司馬輕鷗放在車內,自己鑽出去坐在了車伕的位子上,將韁繩一拉,那兩匹駿馬便掉了個頭,向前馳去,等到了一個酒樓,他又將馬車停了下來,飛身一躍,已到了店內,也顧不得驚駭食客,直接就衝入了伙房,見裡面正蒸著饅頭,雙手一伸,已將整個籠子都端了起來,大步走出。
那酒樓的老闆見到身手如此敏捷,行為如此怪異的強盜,不由得是目瞪口呆,那裡敢來阻攔。眼睜睜的瞧著這個強盜跳上馬車,將那猶自在熱氣騰騰的籠子塞入車內,然後猛一抖韁繩,絕塵而去。
第四卷 叱吒帝業 第02章
雙馬奔騰,八蹄躦動,片刻之間,已出了廣州城門,在官道上馳行。
馳了三四個小時之後,司馬輕鷗擔心龍霄的身子,揭簾而出,見他的背影仍然坐得筆挺如柏,心中真不由得懷疑這少年的身軀是不是鐵鑄成的,忍不住喚了一聲:“主公。”
龍霄這時回過頭來,眼眸中已然起了血絲,問道:“司馬大將軍,你有什麼事嗎?”
司馬輕鷗道:“主公,輕鷗也會駕馭之術,你趕了這麼久的路,應該也有些疲倦了,還是由我來替一替你吧,我雙腳雖然失了,但兩隻手還能做事。”
龍霄聽他這麼一說,也不客氣,將韁繩交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