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霄仔細觀察著天煞軍營的佈防情景,當瞧到第十二個軍營時,卻見這裡的帳蓬與巡邏計程車兵都比別的軍營要多,不時有許多身著鎧裝戰袍的天煞族的將領在營裡馳來奔去,似乎在稟報日常軍務。
那些天煞族的騎兵帶著龍霄在這軍營前下了馬並走進營中,大約行走了一百來丈,便見到一個極大的帳蓬,比周圍其它的帳蓬要大上數倍,外面站著不少的天煞族士兵,裡面則是燈火通明,隱約間閃著不少的人影。
走到這大帳之外,一名騎兵便進去通稟,不一會兒便出來對龍霄道:“血狐大頭領叫你進去。”
龍霄隨著他走了進去,眼前頓時一亮,卻見這大帳方圓在五十丈以上,地面上都鋪著華麗而柔軟的獸皮,正前方的臺階之上放有一張白虎皮大椅,似乎是天煞族的統帥之位,但此時卻無人上坐。而在這臺階之下的右側,又安著一張普通虎皮大椅,一名年紀在三四十歲上下,臉尖頭小,身子清瘦,身著花斑錦衣的中年男子端坐其上,料來必是那血狐了。而他的下面,則整整齊齊的站著兩排黑盔黑鎧的天煞將領,瞧來職位比那人要低許多。
那血狐見到龍霄,冷冷一笑,跟著猛地大喝一聲:“來啊,將這姓龍的大明奸細給我綁下,推出去斬了。”
他這聲音一出,帳外立即湧進十來名高大壯實的天煞士兵,其中一人拿著根兩指來粗的繩索,就要向龍霄套來。
龍霄實不想才進大帳,一句話都還沒說就遇到這樣的情況,一時間心如電閃,第一個反應便是要出手擊斃這幾名天煞士兵,然後再飛身去制住那血狐,把他當做人質,衝出天煞軍營。但這念頭是一閃而過,此次之行事關重大,若是因自己的一時不忍而全盤盡毀,那麼無疑是封死大明官兵的生路。
他飛速的猜測著血狐的用意,身子卻並不抵抗,臉上更是毫無懼色,等這些天煞士兵將自己綁了個結實,這才仰頭哈哈大笑起來。
那血狐站了起來,走到龍霄面前,眼中射出銳利的光芒道:“你這小子,死到臨頭,倒笑得開心啊。”
龍霄笑容不減,昂首挺胸道:“誰說我要死了,只怕閣下會捨不得殺我。”
他這話一出,那血狐卻又大笑起來延:“我會捨不得殺你,龍霄啊龍霄,你可不是無名之輩,先是在素心山莊殺我天煞族的議事長老,而後又搏殺了我血虎與血豹兩名師弟,跟著你的無畏軍還消滅了我軍後撤中的八千士兵。哼,這些事無論是那一樣便足夠你死上一百次,要是以為今日我會相信你真心前來投降,哈哈,那真是太小瞧我血狐了。”
龍霄沒料到這血狐會對自己的事如此清楚,心思轉動,轉身一邊向帳外走去,一邊道:“好,算姓龍的信錯了你們的勸降書,我死不足惜,但只怕日後你們再用這樣的信勸降,對大明官兵就沒有什麼效果。”
血狐的一直默默的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見他一付大失所望的樣子,神情間不似有偽,這才叫了聲“且慢。”
龍霄聽他呼了這一聲,心中頓時一鬆,知道對方只是在對自己猜疑試探,並無殺己之心,這詐降之事,已經是成功了一半。
他慢慢轉過身來,對血狐道:“龍某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若非不想見到手下的弟兄被渴死餓死,也絕不會前來忍辱偷生。你們要殺要剮,龍某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血狐眼光閃爍間,向一名天煞士兵做了個手勢,那人便過來給龍霄鬆了綁。他跟著又道:“來啊,給龍將軍送些食物與清水上來。”
沒多久,帳外便有人端著一個盤子進來,盤子上面卻放著一大碟粗餅與一碗清水。
龍霄故意道:“血狐,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血狐道:“剛才我或許有誤會龍將軍的地方,知道城中缺食少水,將軍你一定受了些苦,現令人送些來,以償得罪之處。”
龍霄這些天來與城中士兵所得的食物配額皆是一樣,早就是口裂唇破,飢腸漉漉,如今得此良機那裡還會放過,先猛的將那清水喝光,然後再狼呑虎咽的把那粗餅呑入腹中,等到碟空碗清,又向那士兵毫不客氣的道:“還有沒有,再取些來。”
那士兵向血狐望去,見他點了頭,這才又走出帳去,不一會兒端盤進來,依舊是那兩般物品,龍霄手動嘴張,將這些清水與粗餅一古腦的又呑入腹中,只覺是重未有的舒適,還破天荒的打出了兩個這段時間來幾乎都要遺忘了的飽嗝。
血狐見到龍霄一付心滿意足的模樣,這才道:“龍將軍,可用夠了,不夠的話,還可以叫些上來。”
龍霄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