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得厲害,明白這小子內功極是高深,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心中的委屈更甚,忽然抓起桌上的茶壺、酒杯等物事,一古腦的向他丟來,待到無物可拿,便轉過身去,一頭趴在龍霄的床上大哭起來。
要知道,中國自宋明以來,禮教規矩日盛,這其中對女人的約束戒條更多,單以秀足為例,女孩子自裹足後除非是自己的相公,即使是父親兄弟也不得見,否則便要被人視為淫賤無行。
這黃雨出身尊貴,可說是萬金之軀,昨日在浴桶裡睡醒,見到滿桶的汙垢,便覺得不對勁,正好此時這官驛裡專門安排來服侍她的婢女小玉回來了,這才知道是她以為自己今天不在此處歇息,回家去給父親拜壽去了。
黃雨頓時魂飛魄散,她還隱隱約約的記得前邊發生的事,如果不是小玉,那給她除鞋、擦背的又是何人,她還記得自己曾經在沐浴前淨過手,只怕難脫此人的賊眼。
她前思後想,駭得身子都軟了,將玉兒狠狠打了一頓,到浴室仔細查詢,終於發現了一縷破布條,憶起正是那個又髒又臭的窮小子的,想來還在這浴桶裡洗過澡,不禁噁心得嘔了好幾次,要小玉連換了十多次清水將自己全身上下重新洗了無數遍,胸前仍然難受得想吐。
她哭了很久,卻不敢跟任何人提起,恨龍霄得要死,便從屋中尋了一柄寶劍,避過屋外幾名護衛,找到官驛的雜役問清龍霄的居所,急急的趕來,趁這事還沒洩漏出去,先將這臭小子一劍殺了,誰知這傻傻呆呆的小子竟不是自己奈何得了的。
龍霄瞧她在床上越哭越兇,大有要持續一天的架勢,他從來沒有經歷過一名少女當著自己面前這般的痛哭,一時也頗是手腳無措,忍不住上前道:“喂,別哭了,就當我對不起你,可那完全是一場誤會啊。”
黃雨聽他終於承認是自己做的,忽然從床上跳了起來,舉著雙拳向龍霄打去。
龍霄反應敏捷,雙臂一伸,己將她的兩隻手緊緊抓住。黃雨無法掙開他的手,情急之下,驀地張啟櫻唇,照著他的左肩頭一口咬去。
龍霄心中有愧,思付讓她咬上一咬消消氣也許要好些,便也沒去推她,只得默默的承受著。怎料這黃雨下嘴極狠,死死的又不鬆口,沒一刻便痛得龍霄呲牙咧嘴,似乎連腦袋上的頭髮也向上豎了起來。
黃雨咬得累了,鬆口抬起頭來,見到龍霄臉上痛苦的表情,知道他是在強忍自己,不禁一動,退後了兩步,第一次仔仔細細的打量龍霄,見他衣裳破爛不堪,頭髮也是不倫不類,但相貌卻甚為英俊,氣質之中散發著一種說不清道不出的魄力,不知怎的,心中莫名的一鬆,對他的仇恨消散了不少。
龍霄瞧了瞧肩頭,見上面已現出了一個血色斑斑的圓形牙痕,不禁道:“喂,這下咱們扯平了吧,說好了,誰也不欠誰,大家各走各的道,相安無事好了。”
黃雨此時心情略好,“呸”了一聲,憤憤的道:“什麼叫扯平了,你對我做的事,這輩子別指望扯平,我現在還沒想到怎樣懲罰你,等我想到了,就有你的好瞧。”
她說完這話,想到呆在一名男子房中頗是不妥,狠狠的望道龍霄道:“臭小子,要是你在外面提到半絲有關我的事,我就要你株連九族,聽仔細了。”
龍霄暗道:“嘿,從滿門抄斬升到株連九族啦,幸虧我不是長舌婦,在這裡也沒親威,否則可真是悲慘。”
黃雨沒一會兒便恨恨的走了出去,龍霄大大的舒了一口氣,總算暫時擺脫了這隻胭脂馬的鐵蹄,待見到司馬琴後,將“高手”的東西交給她,然後再讓她帶自己去什麼南院山洞,“高手”曾經答應要將他變成世上力量最強大的人,想來裡面定有讓自己脫胎換骨的東西,等一切弄妥之後,他就會去“天神崖”尋找上崖的路,便再也和這些人沒關係了。
一想到病中的母親與不知去向的君儀,龍霄就恨不得馬上插上翅膀,立刻的飛回外面的世界,這個隱世的大明朝,或許將來只會成為他的一個夢而矣。
正思想著,忽然聽到外面有名男子朗聲道:“未知龍兄可是住在此處,小弟這番叨嘮了。”
龍霄連忙走出去一瞧,卻是昨日過來與他說話的那名湖州千駿馬場的少場主魏建業,便舉手一揖道:“在下正是住在這裡,魏兄大駕光臨,快請入內說話。”
說著將魏建業讓進了屋,但屋中讓那黃雨弄得是一片狼籍,地上破壺爛杯的摔了一地,龍霄大是不好意思道:“小弟屋中實在不堪入眼,讓魏兄見笑了。”
說著拿來兩根木凳與他相對而坐。
魏建業向上斜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