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尚未黑,他划船出來,卻發現岸邊的摩托艇已經不見了,人也都散去了,只有梁絳在那裡靜靜地站著。
楚雲飛點點頭,他之所以要梁絳來辦這事,就是衝著她的機靈勁兒來的,再加上她也有功夫在身,跟一般人對上,根本不用考慮吃虧的問題。
不過,梁絳這樣的處理方法,他肯定是要過問一下的,雖然兩人並不是什麼老闆和僱員的關係,但他隱約是佔了主導地位的,不能慣出她不聽話的毛病。
“你怎麼弄的?摩托艇呢?”
梁絳是什麼人?挑通眉眼的精幹人,聞言笑笑,“難道你的意思,不是讓我把他們趕走麼?摩托艇,你又不缺那點錢,要不,從我酬金里扣好了。”
這傢伙,還真的是很機靈啊,這麼擅長揣摩人意的人,為什麼不是我的員工呢?
他笑笑,剛要說點什麼,恰好這時,一陣小風吹來,淡青長裙在火紅的殘霞中輕舞,一如流轉的霓裳羽衣,又似漫山的杜鵑中一樹爛漫的梧桐花。
一時間,楚雲飛居然看得有些痴了。
等他反應過來,這樣看人比較失禮的時候,梁絳已經轉了身過去,用個脊背對著他,“不過,那個小女孩,真的很可憐,所以,我只算是把他們哄走了。”
說起這個女孩,楚雲飛心中也略微有點不忍心,又有霍老的面子在那裡,他也願意詳細瞭解一下對方的症狀。
只是,由於那中年女人做事有些跋扈,終於打消了他出手的念頭,這也算是不修己身、殃及子女了吧?
“反正你做都做了,我還能說什麼?”楚雲飛搖搖頭,甩開那點不快,苦笑一聲,“我不得不承認,你實在是太會揣摩人意了,對了,那你怎麼還不走?”
聽到楚雲飛恢復了常態,梁絳才側過了身子,面向湖水,幽幽地嘆口氣,“呵呵,我就是再會揣摩,也終究只是揣摩而已,萬一,你不滿意我的處理方式呢?我可是不想再招惹你了。”
唉,其實我沒那麼操蛋啊,我只想保護好自己而已的,楚雲飛從鼻子裡發出一聲輕哼,卻是無奈的情緒佔了一多半,“好了,我很滿意你的處理方式,對了,你是不是還沒有吃飯?”
梁絳撅撅嘴,似乎考慮了一下,才默默地點頭。
“那你快去吃飯吧,”楚雲飛轉身就走,“我還得讓他們再做幾個牌子呢。”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梁絳的表情略微有點奇怪,半天才翻了一個白眼,“小氣鬼!”
千小心,萬小心,不幸的事最終還是發生了,就在兩天後,裝潢公司的工程隊離場前一天的夜裡,一個贛通省的農民工,淹死在了湖裡。
對外的口徑,自然說此人是不熟水性,淹死的,可工程隊的民工們都清楚:怕是那島上,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吧?
死的這位是一個油漆工,身體健壯得很,天氣又實在是有點悶熱,夜裡十二點,他約了兩個同鄉偷偷下水游泳。
這個湖裡,他們已經遊過好多次了,自然不怕楚雲飛的恐嚇,再說,明天、最多後天,他們就要走了,一時倒也不怎麼忌憚那些罰款的條例。
游水時,大家說起了島上的事,死者仗著高深的水性,就想湊近去玩耍一番,不幸就這麼發生了。
初時,那倆同鄉還以為此人抽筋了,想湊過去救援,只是,還沒靠近此人,兩人就覺得奇寒徹骨,手腳發軟,大驚之下,相互提攜著,沒命地遊開了,不敢再做任何的停留。
兩人以幾乎能打破世界紀錄的速度游上岸後,良久才回過神來,馬上去找工頭來營救老鄉。
人命要緊,老鄉也不敢怠慢,再次砸開拴著小船的鐵鏈,駕船營救。
結果不問可知,他們根本靠近不了那名油漆工。
等到住在宿舍裡的盧大勇趕到的時候,油漆工早就一命嗚呼了。
盧大勇知道那個島上有什麼,那是楚師傅奪天地造化、吸取日月靈氣的場所,他也不敢胡亂靠近,找了一根繩子綁了鐵鉤,實驗多次,終於鉤住了死者的一條胳膊。
小船上綁著繩子,他一鉤住屍體,岸上的人就用力拉繩子,終於把此人拽了回來,等到有人想做胸壓和人工呼吸的時候,這人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當天晚上,楚雲飛並不在工地,他因為張羅自己即將到來的兩架飛機,正在跟民航總局的人吃飯呢。
順便,他還想考個飛行駕照,卻意外地得知,飛行駕照是一類飛機一個本,他想兩架飛機都能駕駛的話,起碼要兩個駕照才行。
吃完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