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想來想去,不管目的如何,那個小白臉多少也算放過她一馬,還在崑崙貼的聚會上加意地迴護過自己,終於臨時改變了主意,當然,這個改動,她並沒有向同伴發出通知。
“反正,你們只是有點小衝突,並不一定要你死我活,所以我的想法就是,抓了你以後,強迫化解這場恩怨。”
這個解釋,不能不說於情於理都很正常,再加上樑絳剛才的表現,似乎這是唯一能說得過去的理由了。
“呵呵,就這些麼?”楚雲飛再次冷笑了起來,“沒有別的原因了嗎?”
別的原因,自然也是有的,梁絳心裡也清楚,這次偷襲雖然計劃得很完善,但縱然如此,怕是不成功的可能性也要遠遠大於成功的可能性。
既然是這樣,還不如索性賣個面子給對方,事成固然好,失敗也還能爭取到一絲脫身的機會。
“有,有別的原因,”梁絳長嘆一聲,幽幽的聲音自黑暗處傳來,竟有說不出的惆悵之意,“雖然我不喜歡男人,但不管真假,你總是表示過欣賞我,上次也沒對我用強,我多少是要念點你的好的。”
“呵呵,不能不說,你確實很懂得揣摩別人的心理,”楚雲飛也笑了一聲,可那笑聲怎麼聽,都像是在冷笑。
“你其實明白,你根本殺不了我,是吧?你只是想透過勸解,就掙到這兩千萬,不是嗎?”
“算,反正你已經拿到了五百萬,現在抽身走人也夠本了,”楚雲飛真真正正地嘆了一口氣,“唉,正像你想的那樣,你為自己留了一條後路,而我確實沒有摧花的興趣,你走吧。”
黑暗中,梁絳沉默不語,不知道是在慶幸能夠脫身,還是在考慮楚雲飛這麼做的意思,但有一點她明白了,就是這個小白臉,絕對不會再放葛家兄弟一馬了。
或許,當初接這個單子,就是個錯誤,良久,她輕嘆一口氣,“那無價呢?他怎麼辦?”她指的是昏迷中的張警司。
“你不是被人叫做‘小螳螂’麼?”楚雲飛冷笑,你還真是蹬鼻子上臉了,“還用我教你怎麼辦麼?”
又是沉默,許久,梁絳的聲音才再度在車內響起,“唉,無價其實是個厚道人,要不我也不可能喊他來搭檔,再說,他只喜歡男人,我實在是下不了手。”
只喜歡男人?楚雲飛心頭一陣惡寒,想到剛才是自己把此人拎上來的,兩手下意識地在車座上蹭蹭,“呃,那算了,你走吧。”
看著梁絳在黑暗中越走越遠,楚雲飛心中一動,喊了一聲,“你站住!”
正如他所料,梁絳異常老實地停了下來,慢慢轉頭,卻是一聲不吭。
楚雲飛本想問問,要是自己真的被“活擒”,梁絳打算如何整治自己,但話到嘴邊,總覺得這麼說出來的話,未免有失輕薄,別說對不起索菲婭和湘堇,甚至對金瑤來說也頗為不公。
呃,金瑤,我怎麼會想到她呢?楚雲飛苦笑著搖搖頭,拋開這個荒唐的念頭,語氣也嚴厲了起來,“我正式警告你,事不過三,希望你明白!”
“會有第三次的,”梁絳停了一下,居然不被這種語氣嚇到,反而笑了起來,聽起來很開心的樣子,“不過,不是殺你,第三次,是我救你,不信咱們走著瞧。”
我是在做夢麼?楚雲飛的眉頭皺了起來,殺手也會救人?
“學會煙霞派的秘法,卻專門不做好事,你這個臭男人!”說完,梁絳一縱身,消失在了黑暗中。
臭男人?楚雲飛登時又想起了上次上的那個惡當,當時丫似乎也是這麼罵自己的,只是眼前,這話聽起來也沒有什麼惡毒的意思吧?
想到這裡,他腦子中又不可抑制地冒出一個念頭來:如果剛才,剛才她之意堅持要化解雙方的恩怨,我該怎麼應對呢?
當然要為母親和那些可憐的弱勢群體出氣!楚雲飛很欣慰地發現,自己的道德觀並沒有因為美色當前而被扭曲,不過萬幸的是,小螳螂此人做事倒也算光棍。
我實在是隻豬啊!楚雲飛雙手一拍腦門,眼前這還一大堆後事等著他處理呢,愛走神這毛病,怎麼死活是改不了呢?
次日凌晨,楚雲飛和兩個警察被路人發現了。
這輛警用麵包車停在路邊,車門大開,車上不但露出了一枝“五六”式半自動步槍,那三人也在車上東倒西歪,一看就知道出了問題。
同內海的市民相比,先陽市的市民雖然素質略微有些不如,但遇到這種極其詭異的事情,還是會報警的。
楚雲飛是被市局的警察喊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