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姍姍來遲。
帶隊的一槓倆花,是個二級警司,古田派出所的貝尚思,他們是“110”指揮中心派來的,有人報警這裡出事了。
這麼大的陣仗,圍觀的人山人海,貝尚思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楚雲飛鬧事了,為什麼?別人整不出這麼大的動靜的。
來得正是時候,楚雲飛剛要端起鍋拿滾開的湯料潑人呢。
當下就有其他警員把橫七豎八的傷者集中到一起。貝警司找上了楚雲飛,“小楚,你這怎麼回事啊?”
楚雲飛剛要回答,那中年人就搶先說話了,“喂,我是建設機器廠的廠長,跟你們王局長認識。”
貝警司眉頭一皺,就待呵斥對方,楚雲飛早就又一耳光上去了,“你給老子閉嘴,人家問你了?”
掉頭,楚雲飛向警司解釋,“老貝,這傢伙吃飯不給錢,還喊人來砸我的攤子。”
暈,砸這小爺的攤子?貝警司有點頭暈,這世道想找死的人還真是不少,他掉頭問中年人,“嗯,你為什麼吃飯不給錢?”
中年人兩邊臉頰早被扇得紅腫了,他捂著腮幫子回了一句,“誰說我不給錢,我正要去車裡拿錢呢,就讓他拿鋼籤子扎我一下,你看這裡還流著血呢。”
說著,中年人捲起鮮血洇溼的褲腿,鋼籤扎穿的兩個眼是看不見了,上面全是血。
老貝眉頭皺得更緊了,掉頭看看楚雲飛,這傢伙不是不愛惹人麼?怎麼變了?“小楚,你說。”
楚雲飛嘴角抽動一下,很冷地笑了一下,“扯淡,哄鬼呢,我喊了兩聲,他連解釋都沒有就要上車,誰知道他是不是要跑?我個人認為,這算搶劫,不過是未遂就是了。”
貝尚思有把臉掉向中年人,“他說的屬實麼?你為什麼不跟人家解釋一下?”
中年人一指楚雲飛,“他不過就是個賣羊肉串的,跟他解釋,我有那必要麼?我缺那倆給他的錢麼?”
照這麼說來,中年人並不是沒有聽見楚雲飛的喊話,他只是不屑解釋或者答腔,當然,沒準也是不想暴露身上沒帶錢的窘迫。
最重要的是,他沒有證據,證明自己只是去拿錢,而不是想溜單。
楚雲飛這次沒動怒,只是從鼻子裡發出不屑地一聲“嗤”。
話說到這裡,就全明白了,無非是,楚雲飛似乎確實不合適“執此賤業”。
這件事的善後處理,倒也沒費了什麼周折,楚雲飛自認為自己佔著理,堅決地不肯賠償那一大堆人的醫藥費,至於那被打砸壞的傢什和其他一應損失,卻是要求對方必須賠付。
中年人自然是不情願這樣處理的,於是他打算打官司,他有錢有人,自然耗得起。
楚雲飛又開始了他對付城管的老辦法:跟蹤。
等到打聽清楚這人在哪裡住,楚雲飛就帶本書,成天在那裡晃悠,沒事的時候看書,有事的時候就上去給人添堵。
期間就有兩撥混社會的,受了建設機器廠相關人等的邀請,前來收拾這個“不長眼”的傢伙。
先前一撥來挑釁,被楚雲飛打得人仰馬翻,還繳獲了兩支土製的“五連發”獵槍,這是個不錯的證據,楚雲飛保留了。
後一撥按理說是更狠的主,但是,那撥人裡有認識楚雲飛的,先上前跟飛哥客氣地攀談了兩句,然後掉頭把請人的那位毒打了一頓:操,飛哥也是你們能招惹的?你丫不是給我們找事麼?
中年人實在忍受不住了,找到公安局的那個“王局長”求救,卻被朋友好言相勸了一番。
正文第十六章離開先陽
沒人知道王局長說了些什麼,但是電話打完之後,中年人利落地派秘書拿了一萬塊錢給楚雲飛,只有一個條件,以後別再來這裡晃悠了。
開什麼玩笑?楚雲飛不幹了,你都請人來收拾我了,這點錢可就不夠了,再拿五萬,老子走人。
要不,咱們就玩到底,不過接下來,可就沒那麼太平的事了。
穿鞋的是不可能跟光腳的玩的,中年人這次徹底認栽,不就是五萬麼?認了,快把這瘟神打發走吧。
不光這裡拿了錢,楚雲飛又找到了那撥被他毒打了一頓的主兒們:這裡有兩支獵槍,儲存完好指紋也都在,一萬塊錢,誰買?
一萬,那實在是很上道的價錢,這場合,人家賣五萬這幫傢伙也沒辦法,這兩支槍要被“飛哥”送進派出所,那麻煩可就大了,不會只是出錢的問題了。
再說,這幾天,“飛哥”的底細也被他們打聽到了,人家上門來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