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和動作,意思非常明白:我生氣了,不接受任何解釋,今天,有我沒他。
派出所那點貓膩怎麼可能哄住王科長?他太明白了,那個羊肉串敢如此囂張,絕對是派出所有人罩著,或者說上面還有人也難說。
可說到底,丫也不過就是個賣羊肉串的,居然敢打老子?
王科長非常非常生氣,執意要好好教訓這個傢伙一番,至於那傢伙背後的人,他也未必就放在眼裡。再說了,會有人為個低微的賣羊肉串的出頭硬扛自己麼?
那位可就不樂意了,這些基層的警察真沒幾個好脾氣的:拉雞巴倒吧,欺負人撞到鐵板上了,跟我擺什麼的譜,你也不過就比我高兩級而已,老子又不歸你管。
心裡這麼想著,帶隊者也不再試圖小聲說話,當然,聲音也不算大,離著二十米遠的人也不過就是剛剛能聽到,“上面打過招呼,這個人不能隨便動。”
大褲衩走近,剛要說話,帶隊者手一揮,“一邊去,沒看見我們正瞭解情況嗎?叫你了沒有?”
大褲衩走得一瘸一拐,一副苦主的模樣,給誰也看得出來。
王科長一氣之下,連形象也不要了,周圍也不過一幫小市民而已,“上面?你的上面還是我的上面?我今天還非拘他不可了。”
互不買帳是可以的,但是,警察的形象還是要照顧的,而且,帶隊者餘下的話實在不方便大聲說了,又湊了過去。
這次,王科長沒躲,他明白,帶隊者都敢不買帳了,又湊了過來,那證明,這悄悄話是絕對值得一聽的。
帶隊者的悄悄話說得實在不夠明白,“王科,沒太大事就算了,有些事,我也不能說得很透,你明白就好了。”
王科長有點迷糊了,難得,這麼明白的人也有迷糊的時候,他小聲回問了一句,“我問你,多大的事算大事。”
“死了人的事,算大事,”帶隊者的表情非常嚴肅,一點不像在開玩笑,想必是他也覺得這話離譜,悄悄補充了一句,算是同行的情義,“你知道,那傢伙殺過多少人麼?四位數!”
四位數?王科長登時就愣在了那裡,隨後又冷笑了起來,操,你哄鬼吧,中國好多年沒打過仗了。
帶隊者沒覺得不好意思,只是用非常憐憫的眼光看著王科長,他的心意,已經盡到了。
王科長並沒有笑多長時間,實際上,在他發出“嗤”的一聲的時候,他已經想到了一個案子,隨後是一個人,笑容在他臉上慢慢地凝固起來。
這次,是王科長湊了過來,實際上,自他當科長之後,這個動作練得越發地嫻熟了,“你是說,他姓楚?”
帶隊者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這番苦心總算沒有白費,他輕聲地回答,“沒錯,就是那個人。”
王科長沉吟一下,慢慢地點點頭,聲音也低了下來,“嗯,也算咱先陽的一條好漢,算,今天這事,也沒什麼要緊的,散了吧。”
揮手示意那四個刑警走人,王科長忍不住又回頭看看坐在那裡的楚雲飛,白皙的膚色,在街燈的照耀下,顯得愈發地白皙。好漢正在喝第四瓶啤酒。
他,怎麼會來賣羊肉串呢?王科長搖搖頭,表示不解,猛然間,他又想起來一件事,喊住了帶隊者,“喂,我問你個事。”
帶隊者走近,王科長探頭悄悄耳語,“他殺了真有四位數的人?”
聽者的臉上就露出了一絲為難,也有點無奈,“王科,你別為難我了,方便的話我早說了,反正這傢伙在這裡打了不少架,學生模樣,確實容易受人欺負啊。”
帶隊者掉頭要走,卻猛地又回頭來了幾句,“王科,說良心話,那傢伙從不主動惹人的,這次估計也是那個光膀子惹的事。我不知道那是你什麼人,但還是勸你一句,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他要再動歪心思”說者搖搖頭,“那責任,可不是你我能擔待得起的啊。”
同事是為他好,王科長自然知道,點點頭,自從他知道了面前這傢伙的來歷,他立刻就決定要勸自己的叔叔遠離這個人。
這傢伙,那是絕對有囂張的本錢的,王科長很少服人,這個人,例外!
話又說回來了,不服又怎麼樣?還不是一樣地惹不起?
大家三三兩兩散去,微胖警察湊了過來,小聲問了句,“王科,那是個什麼玩意兒啊?咱們就這麼走了?”
他憋了一肚子氣,從來沒這麼窩囊過啊。
王科長卻敏銳地發現,六七米的距離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微胖這話才出口,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