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覺察到餘福久的喜怒變化。她發現,每次爸爸生氣或者傷心,便會在房間裡邊抽菸邊來回挪步,實在難以消解的時候便會摔門離去,不知道去哪兒,一呆就是一整天。
有一次,餘丹攔了一輛計程車,跟在餘福久的身後,去了八寶山。
從此,餘丹心情煩悶,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的時候,便會學爸爸,買一束矢車菊,去八寶山和未曾謀面的媽媽說一會兒話。
媽媽對她來說是個很奇妙的存在。所有的人都會告訴她,薛海音如何如何愛她,如何如何為了她犧牲生命,她無法否認這些論調,但也確實無法因此體會到所謂的母愛。
這些所謂的犧牲對她來說只是個異常抽象的概念,她沒見過薛海音,沒享受過她的哪怕一個擁抱或者一滴奶水,她對自己來說只是一張黑白照片,一束掛著水滴的新鮮的矢車菊,或者一座冰冷的灰色石碑。
她只能在腦海中想象薛海音的笑容,將那張黑白照片具象成她需要的溫暖,為她填充上骨骼、血肉,讓她一點一點的豐滿和真實起來。她不知道薛海音能不能聽到她講的話,不知道薛海音會不會真的在天上看著她保佑她,但她需要一個寄託,一個陪伴,一個能夠信賴、能夠傾訴並且可以無條件付出信任的物件。
左看右看,已故的薛海音都是個不錯的選擇。
走到無路可走的時候,餘丹想起了薛海音。
她用身上最後的錢打車去了八寶山。上氣不接下氣的沿著長長的樓梯爬上山頂的時候,餘丹竟然看到坐在墓碑前的江修遠。
“我竟然比你來的早。”江修遠走到餘丹面前,站定。他比餘丹高一個頭,俯下身來的時候讓餘丹感到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餘丹早已經傻掉了。
她以為自己滿城亂晃,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下一站要去哪裡,沒想到江修遠竟然能找到她,甚至是早她一步來到她要去的地方等她!
餘丹和江修遠靠著薛海音的墓碑席地而坐,餘丹有些疲憊的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