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睡過去,把水喂到餘丹的衣領裡面去。
看到這樣逞強著的陸非,餘丹心裡的怨氣便一點點的消弭無蹤了。
無論如何,她已經嫁給了陸非,夫妻倆在生活上吵架拌嘴磕磕絆絆是常有的事,沒有隔夜仇,過去了,也就算了。
所以在出院前的那一天,她時隔一個禮拜,頭一次沒有給推門進屋的陸非一個冷冷的側臉,而是淺淺一笑,若無其事的問他,“今天累不累?熊貓,你的黑眼圈都長到臉頰上了。”
陸非站在原地,半張著嘴,傻愣愣的像根不開竅的木頭樁子。
“你別站門口給醫生護士擋路,你以為你是門神啊。”餘丹沒好氣的揮揮手,“趕緊進來。”
陸非屁顛屁顛的跑過去,把餘丹攬進懷裡,把臉埋在許久未親近的老婆的脖頸間,瞬時笑開了花。
餘丹不想破壞此時和諧美好的氣氛,她決定等事情過去久一點,再詢問陸非那一個多月的彆扭和心結到底從何而來。
同樣,陸非更是巴不得能夠得到機會,不去面對自己的所作所為,然後讓一切都回到一個多月以前——他沒有收到那份快遞,沒有看到餘丹的處女座《竹馬繞青梅》,沒有跟蹤餘丹,沒有看到她和江修遠私下見面,沒有這一個多月的猜忌、逃避和冷戰。
那個結在彼此心底的小小的疙瘩,就讓他們暫時對它視而不見,畢竟,他們的感情和牽絆尚未堅強到足以克服一切,把彼此心底所有的想法都曝露在陽光之下去一一討論與清算。
餘丹正在被窩中酣睡,臉上掛著口水,便被枕邊手機嗡嗡的震動聲吵醒了。
“魚蛋!你起了沒?”唐卡語氣焦急,語速快得像嘣豆。
“還沒有怎麼了?”餘丹眯著眼睛,懶洋洋的翻了個身。
被窩真暖啊,軟綿綿的,像棉花糖似的。她昨天晚上終於交了第二個長篇的修訂稿,把文件發給編輯的一瞬間,她覺得整個天都亮了。終於可以得空在被窩裡打滾,睡到地老天荒,不用每天對著空白的word痛苦的拔頭髮了,不睡上個一天一夜,她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你老公上了娛樂版頭條,你他媽的還在被窩裡睡大覺?你是不是當少奶奶當傻了?”唐卡怒火中燒。
“什麼頭條?”餘丹掏掏耳朵,睡意被唐卡的河東獅吼嚇退了大半,翻身坐起,開啟了電腦。
這條新聞並不難找,圖文並茂,一夜之間便被掛在了各大入口網站上最顯眼矚目的位置。
——新晉玉女紅星連泉被爆懷孕,深夜同小開男友一同前往醫院作流產手術。
餘丹的眼睛死死的定在戴著墨鏡遮住大半臉頰的連泉身上。
她正被一個男人用臂膀牢牢的護在懷中,那麼堅定的為她遮擋鏡頭,驅散記者,彷彿一個最稱職的保鏢。
可笑的是,那個男人,卻是她的丈夫——陸非。
“新聞上說他們到醫院的時間是下半夜一點半,都那個點兒了,陸非夜不歸宿,你也不管他?”
“我公公癌症晚期,婆婆把生意放下飛來北京照顧他,陸氏和汪氏的生意都落在陸非一個人身上了,他忙不過來,最近偶爾會住在辦公室。”
“忙不過來?忙得回不了家,卻有時間陪小三兒去醫院作人流是吧?我呸!”
“或許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樣,你自己也是那個圈子的,應該知道八卦這種東西有多不靠譜。”
“你最好是在勸我,而不是在勸你自己”唐卡嘆了口氣,“其實我現在已經有點後悔打這通電話了,我在這邊氣到炸毛,像個神經病似的差點把電腦摔了,莫言宇嚇得說要帶我去醫院給我打針鎮靜劑讓我calmdown,結果你在那邊一副淡定自若的樣子,好像根本不需要我擔心。也是,我圖什麼啊我,我在這打抱不平把陸非罵到臭頭,掉頭來你們夫婦倆一通氣,我不是裡外不是人”唐卡聲音漸低,透著無盡的委屈。
“你胡說什麼啊我知道你是關心我,最關心我的就是你。”餘丹鼻子一酸,強忍住眼淚,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我明白你怕我被欺負,可是你也不想想,我是那麼寸的人嗎?我會保護自己,保護曉亮的,而且,我相信陸非,他都肯為我和曉亮犧牲生命了,我還有什麼好猜忌和懷疑的?更何況他在遇到我之前就是跟這個叫連泉的女明星在一起,當時我還遇到過他們,他當初會為了我而跟她分手,現在就不會再反過頭去回到她身邊。哎呀,怎麼弄到最後,成了我安慰你了”餘丹哭笑不得,便又哭又笑了起來。
“你自己想開了就好,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