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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部分

“什麼?賭博去了?”我有些疑惑地問道。

小廣東笑著說:“咱老殘隊好多重病號、殘疾的都不出工,幾個愛玩的湊在一塊,在隔壁九號監打撲克吶,賭香菸的,砸金花,等下別讓陶大年知道你有煙,他一定跟你借,那去賭,輸了就完蛋了,他還老是輸。”

我聽了有些暈乎乎的感覺,這老殘隊的官司還真好吃呀!大白天還可以打牌賭博,呵呵,現在四隊可是拼死拼活在車間趕生活啊!我突然一下子感到了巨大的反差。

很快就都弄好了,我坐下來喝口水,小廣東跑出去到院子裡去拉水車了,他是小勞動,要負責每天到炊場拉兩趟水車,上午一趟,下午一趟。

我又掏出一支菸自己點上了,這時,突然十二號位的那個悶頭睡覺的傢伙“噗通”從上鋪跳了下來,此人個頭不高,連毛鬍子,額頭突出,顴骨很高,看上去很另類的長相。

徐懷斌說道:“孫勝天!你怎麼不睡覺了,下來做甚?”

“嘿嘿!嘿嘿!有鬼,有鬼!”那個叫孫勝天的犯人笑嘻嘻地看著我說道。

我靠!怎麼回事?這裡面怎麼還真有神經不正常的啊?

“你說誰是鬼?這時我們教員組新來的同犯,叫何生,快孫勝天,說何生你好!”徐懷斌嚴肅地對孫勝天說道。

孫勝天走過來上上下下看了我一陣,看得我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他笑嘻嘻道:“何生你好!還是你好!你是好人,嘿嘿,你不是好人,嘿嘿,好人都給抓進來了,沒有王法了,嘿嘿,這個世道,沒有王法了,嘿嘿!等下,別動!”

他絮絮叨叨地說著,突然指著我抽剩一點的煙說道:“巴頭不要扔掉,好人快給我巴頭!”

我看看他,覺得他很奇怪,就把剩下的一小截巴頭遞給他,他連忙接過來,蹲到門後去貪婪地吸了起來。

我對徐懷斌說道:“這個,他,他。”我說不出口,用手指了下自己的腦袋,意思是他是不是腦子有毛病。

徐懷斌還沒有開口,蹲在牢門後面的孫勝天說道:“我腦子沒病,老清爽的,他們老公里非說我腦子進水了,我天天練倒立,都沒有水出來,他們騙人的,老公里都是騙人的,外面那麼多貪汙犯、大官,他們不去抓,有個大領到,當場長的時候把女工的肚子睡大了,也沒有人管,後來還提拔到了中央當了大官,就是他們把外面這些沒有罪的好人給抓了進來,壞人都當大官了,嘿嘿”

這小子張開嘴巴就不會停下來的,我現在有些相信他是個神經病了,可是為什麼他會在這裡?不是說jing神病患者犯罪可以免予刑事處罰的嗎?後來我知道,這個老殘隊裡面,象孫勝天、張平這樣的“神經病”犯有十幾個!

正文 253。 第二五三章 是不是裝的

徐懷斌對我說:“這個孫勝天就是這樣,要麼就是睡覺,只要一醒過來,就是嘴巴不停地說。”

那個孫勝天說道:“哎!那個徐懷斌組長,我說話怎麼了,哪一條規定我不可以說話的呀?啊?罪犯行為規範裡面有不啦,你不要限制我的說話權利!”

徐懷斌說道:“監房門沒鎖,你出去到院子裡面去說!”

孫勝天聽了,連忙伸手推門,一推居然推開了,他“嘿嘿”一笑,跑了出去,我透過監房的窗戶,看到孫勝天跑到院子裡,在對面的院牆邊上雙手叉腰站著,對著那面牆口裡唸唸有詞,間或哈哈大笑。

我說道:“他都這樣了,怎麼還關在裡面?”

徐懷斌說道:“總廠,市監醫院都來人測試過,來了好幾次了,中隊、大隊一直在幫他申請保外,可是你才怎麼樣?只要一有人來做鑑定,他比好人還正常!人家就說,這哪裡是什麼jing神病呦?瞎胡鬧!等人家一走,他就犯病,你說他是不是裝的呀?可是所有隊裡的人都說他不像是裝的,打了幾次,也沒有用,就是晚上鬧,陶大年,還有小廣東都經常打他,也打不過來。”

這時,後面一直立正站著的張平說話了:“裝的,裝的!”就這兩個字重複了兩遍,然後就低頭不言語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覺得瘮挺,就問道:“老徐,徐組長,那這個咋回事?”

徐懷斌說道:“這個張平,到是個可憐人,可是他殺人了,他把自己的孩子給殺了,才十歲的兒子,給活活用斧子砍死了,判了十五年”

我有些漠然了,默默地掏出來一支菸點了,抽了兩口,我站起來走過去,走到張平的身邊伸手拍了他的肩膀,說道:“大哥,你比我歲數大,我叫你一聲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