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一隻魚鷹,站在他的手腕上,瞪著雙眼。
酋長鞠了三次躬,然後退下了,把李一個人留給他要找的那個薩滿巫師。
“格魯曼博士,”他說,“我叫李·斯科爾斯比。我從得克薩斯來,是個專業熱氣球飛行員。如果您讓我坐下來慢慢說,我會告訴您是什麼讓我來到這兒。我沒弄錯吧?您是柏林學院的斯坦尼斯勞斯·格魯曼博士嗎?”
“是的,”薩滿巫師說,“你說你從得克薩斯來,那風把你從家鄉吹到這兒來,可真是夠遠的,斯科爾斯比先生。”
“哦,現在這個世界裡的風很奇怪,先生。”
“的確如此。我想陽光很暖和,你在我的小屋裡會發現一張板凳,如果你能幫我搬出來,我們可以坐在這宜人的陽光下聊一聊。我還有些咖啡,如果你願意跟我分享的話。”
“這再好不過了,先生。”李說。他搬出那張板凳,格魯曼到火爐那兒,把滾燙的飲料倒進兩個馬口鐵杯子。在李聽來,他不是德國口音,而是英國口音,是英格蘭口音。天文臺主任說對了。
他們坐了下來,赫斯特眯著眼睛,無動於衷地坐在李的身邊,那隻龐大的魚鷹精靈則盯著那輪太陽。李開始說話了,他先從在特羅爾桑德和吉卜賽人的首領約翰·法阿的會面說起,他講他們是如何接收披甲熊埃歐雷克·伯爾尼松,又旅行來到伯爾凡加,救了萊拉和其他孩子,然後他又講了他和萊拉,還有塞拉芬娜。佩卡拉乘坐熱氣球一同飛往斯瓦爾巴特群島的途中,他從她們倆那裡得知的事情。
“你看,格魯曼博士,在我看來,根據那個小女孩描述的,阿斯里爾勳爵只是把冰凍著的頭顱向院士們揮舞了一下,就把他們嚇壞了,所以他們沒敢靠近看。那就讓我疑心你還活著。很明顯,先生,您在這方面有專門的知識。我在北冰洋沿岸一路上都聽說了有關你的事情,關於你在頭上鑽了孔,關於你的研究工作不僅限於挖掘海床和眺望北極光,關於在十或十二年前你是如何不知從什麼地方突然冒出來,這一切都非常有趣。但吸引我來到這兒的,格魯曼博士,並不僅僅是好奇心。我關心那個孩子。我認為她非常重要,女巫也這麼認為。如果你瞭解關於她的任何事情,瞭解任何正在發生的事情,請您告訴我。我說過,有些事情使我確信您可以做到這一點,這就是我來到這裡的原因。
“但除非我聽錯了,先生,我聽村裡的酋長說,我是來把你帶往另一個世界的。是我聽錯了,還是這正是他所說的?還有一個問題要問您,先生,他稱呼您的是什麼名字?那是一種部落名字,還是某種魔法師的頭銜?”
格魯曼淡淡一笑,說道:“他叫的是我自己原來的名字,約翰·佩裡。是的,你是來帶我去另一個世界的。至於是什麼使你來到這兒,我想你會發現就是它。”
他伸開手掌,掌中躺著一樣東西,李看得見,卻不能理解。他見到的是一枚鑲著綠寶石的銀戒指,納瓦霍人' 納瓦霍人(Navajo),美國最大的印第安部落' 的設計風格,他清楚地發現那正是他母親的戒指。他熟悉它的重量和寶石的光滑感,還有銀匠特意包住寶石切割面的工藝。他知道被切割的那一角是如何變光滑的,因為在若干年前,幼小的他在祖國家鄉的土地上,曾無數次用手指撫摸過那裡。
他站了起來,赫斯特顫抖著站直身體,豎起了耳朵。李沒注意到那隻魚鷹移到了他和格魯曼之問,保護著她的主人。但李並不是要進行攻擊,他心亂如麻,他覺得他又變成了孩子,他用緊張顫抖的聲音問道:“你是從哪兒得到它的?”
“拿去吧,”格魯曼,或是佩裡說,“它的任務完成了。它把你召喚了到這兒,現在我已經不需要它了。”
“但怎麼——”李從格魯曼手掌中拿起那枚鍾愛的戒指,說道,“我不明白你怎麼會有——你是——你是怎麼拿到它的?我已經有四十年沒見過它了。”
“我是薩滿巫師。我會做許多你不明白的事。坐下,斯科爾斯比先生,冷靜些,我會把你應該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
李又坐下來,拿著戒指,手指一遍遍地撫摸它。
“好吧,”他說道,“我心煩意亂,先生,我想我要聽聽你能告訴我什麼。”
“很好,”格魯曼說,“我要開始了。我的名字,正如我告訴你的,叫佩裡,我並不是出生在這個世界。無論如何,阿斯里爾勳爵都不是第一個在不同世界間旅行的人,雖然他第一個驚世駭俗地開啟了那條通道。在我的世界,我曾是一名軍人,後來我當了探險家。十二年前,我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