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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境,芒羅真想跟卡希加和其他腳伕開開玩笑。他看了卡希加一眼。

卡希加用手指了指天空,然後把手指放在一起搓了搓。

芒羅點點頭。

他也感覺到空氣中溼度很大,明顯要打雷的樣子。天快下雨了。他覺得這正是他們求之不得的。下午的時候,他們已經聽到遠處傳來的低沉的隆隆聲,他當時認為那是遠處的暴風雨。但是現在聽到的聲音似乎不對,不僅有些尖,而且不連貫,聽起來更像是聲震。芒羅以前曾經聽過這種聲音。他知道這些聲音意味著什麼。

他抬頭看了看遠處穆肯科山的錐形山頂,看到了魔鬼眼發出的昏暗的光。他又看了看頭頂上空那兩道交叉的綠色鐳射束。他注意到穿進頭頂上方枝葉的那道鐳射束在顫動。

起初他以為這是一種幻覺,是樹葉在動,而不是光束。然而過了一會兒,他終於肯定是鐳射束在夜空中不斷上下顫動。

芒羅知道這是不祥之兆,不過暫時還不會有什麼問題;此刻要解決更加緊迫的問題。他看見營地那邊埃利奧特和羅斯正俯身擺弄著他們的裝置。他們輕聲交談著,不緊不慢,似乎他們有的是時間。

其實,埃利奧特正在以最快的速度工作著。他將11個意思已經明確的單詞錄在磁帶上。現在的問題是如何將它們合成一個完整明確的語義。這並不像先前想象的那麼簡單。

一方面,大猩猩的語言並不是一個純發聲的語言。它們是運用手勢和聲音相結合的方法來傳遞資訊的。這便產生了語言結構方面的一個老問題:語義究竟是如何傳遞的?(L.S.維林斯基曾經說過,如果外國遊人看到義大利人講話,他們一定會得出一種結論:義大利語基本上屬於一種手勢語,聲音只是作為強調時附帶使用的。)埃利奧特需要的是一種不依賴於手勢的簡單語義。

但是,他不知道猩猩語言的句法,在大多數情況下它們的句法可能使語義發生很大的變化——例如“我打”和“打我”的區別。在其他語言中,一個簡短的資訊也會有模稜兩可的現象。例如,在英語中,“LooK out!”就不是它字面上“向外看”的意思,而是要人“小心點兒”的意思。

面對這些不確定因素,埃利奧特考慮要播放一個單詞。但在他所列的單詞中沒有一個合適。他的另一個選擇是播放幾個簡訊息,以防其中有語義含糊不清的。他最後選出三個短句:“走開”、“不要來”和“這裡壞”。其中有兩個不是根據單詞順序表達的。

到了9點,他們已經遊離出一些具體的聲音組合。但他們仍面臨著一個複雜的任務。埃利奧特需要的是一個可以迴圈播放這些聲音的裝置。他們手頭最方便的就是磁帶錄影器了,因為它能自動重複播放這些聲音。他可以把這六種聲音輸入256K記憶體,然後將它們播放出來,而控制時間間隔則是個關鍵問題。在隨後的一小時裡。他們一遍又一遍地按動按鈕,試圖使單片語合所發出的聲音更接近於正確的發音——至少他們自己聽起來覺得正確。

這時已過10點。

芒羅端著鐳射槍走過來。“你們認為這都管用嗎?”

埃利奧特搖了搖頭。“現在還沒辦法知道。”他想到了許多不確定因素。他們錄下的是雌猩猩的聲音,而那些大猩猩會對雌猩猩的聲音作出反應嗎?它們會接受這種沒有手勢的聲音嗎?這些聲音的語義清楚嗎?聲音的間隔合理嗎?猩猩們會注意這些聲音嗎?

這些現在誰也說不準。他們只能試試看。

聲音的播放也是個不確定因素。羅斯將袖珍錄音機上的小喇叭拆下,然後在三腳架上插了一把傘,再把小喇叭粘在傘頂上。這個揚聲器的替代品音量倒很大,但播放出來的聲音卻含糊不清,聽起來不大像。這一切準備好之後不久,他們就聽見一陣喘息聲。

黑暗中,芒羅掉轉鐳射槍的槍口,槍管一端的紅色指示燈開始閃爍。他透過夜視鏡掃視了一下樹叢。喘息聲又一次從四面八方傳來。雖然他能聽見叢林中有動靜,但在營地附近卻沒看見什麼猩猩的活動。頭頂上方的疣猴此時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有這輕輕的、令人感到不安的喘息聲。芒羅仔細聽著。他能肯定這些聲音代表著某種語言,而且——

一隻大猩猩突然出現。卡希加開槍射擊,鐳射束像一支箭似地穿破夜空。那些三腳架上的快速火力感測裝置也開始發射,子彈打得枝葉噼裡啪啦直響。那隻猩猩悄悄退回到密密的蕨類植物叢中。

芒羅和其他人迅速在防禦柵欄邊就位,緊張地蹲下。紅外照明燈發出的光將他們的身影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