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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顧律師,你要的資料。”跑腿的小廝大抵就是她這樣,沒人權,沒地位,大清早捧著資料站在門口就為了等顧大律師,送上薄薄的幾張紙。

顧景牧接過掃了眼,“一起進去,就當作學習。”說完走在前面,留給她一個三分瀟灑,七分嚴肅的背影,她立馬小跑著跟上,能旁觀是非常不錯的福利。

他今天辯護的是一個股權繼承的案子,這類的案件錯綜複雜,不僅要有專業能力,還需要強硬的交際手腕,很顯然,顧景牧這兩點都具備。

從開場到最後,他的條理都非常的清晰,一步步將對方逼入死角,或說是引入他的圈套裡,當法官宣佈被告人罪名成立的時候,她第一個從座椅上站起來鼓掌,單薄的掌聲成了場上唯一的掌聲,錯愕的回頭,掌聲整齊的響起。

顧景牧站在席間,回望著座位上傻傻站著的女人,和第一次帶她上庭的時候一模一樣,傻里傻氣的,嘴角卻不自覺的彎起,有些畫面和回憶裡重疊,慢慢變得清晰。

第二十章

他想,就這樣吧,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偶爾間,又無法壓住心底無聲的咆哮聲。

從法院出來,顏子衿一直沉浸在剛才那場爭鋒相對的唇戰裡,心情久久的不能平靜,一路上嘰嘰喳喳,顧景牧偶爾搭一句,大多數時候都是靜靜的聽著她說話,車子駛過減速帶,震了一下,她的手機從上衣口袋裡滑落在座椅上,正好掉在他手邊,顧景牧伸手拿過,盯著手機背面上貼著的卡通人物,淺笑的嘴角沉了下來。

“顏子衿,顧景逸是我弟弟。”

她不懂他為何忽然這麼說,顧景逸和他是兄弟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了。

“同父異母的弟弟。”顧景牧緊接著又開口,語氣似是說著與自己無關的事情,太淡薄。

“哦。”同父異母,顧家在w市是名門望族,豪門的那點事情,說來說去,也就是那幾個版本,她在腦子裡腦補了幾個版本,都覺得太狗血,不禁有點同情起顧景牧來。

“若是你和顧景逸在一起,以後還要叫我一聲大哥。”顧景牧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說話的唇也緊抿著,她不可能還不懂他的意思。

只聽見她急急地辯駁:“我跟他只是朋友,顧律師想多了。”他驀地鬆了口氣,語氣不自覺的變得愉快起來,發現自己的變化,又覺得氣餒,像個孩子般的彆扭。

“既然你還沒有男朋友,不如我們試試吧。”

車廂裡靜了幾秒,顏子衿有一瞬間覺得是自己幻聽了,神情恍惚的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去看的他的眼睛,漆黑的眸子明亮,如冬天寒夜裡的一輪皎潔的明月,她的臉慢慢的紅起來,呼吸急促,卡在嗓子裡的話卡的她咳咳了幾聲,又聽見他說:“你可以考慮考慮,不用這麼急著回答。”

顧景牧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並沒有收回,將她的一言一行全部落入眼底,伸手將她抓著衣角的手鬆開,理好衣服,指腹淡淡的溫度擦過她的手背,細小的電流從身體裡竄起來,衝擊著心臟,莫名的熟悉感。

“我自己來吧。”

只說了這麼句,扭過頭看著車窗外,在顧景牧看來,她是緊張了,每次緊張的時候都坐的端正筆直,像小學生,他對著車窗外的嘴角不自覺的彎起,過了一會又沉了下來。

從法院回事務所的距離並不是很遠,若不遇上堵車,半小時就到了,很不巧今天遇上了堵車,前面出了交通事故。

第二十一章

車子排了長長的一條,慢慢的移動,司機在前面低低的發了句牢騷,看狀況還不知道堵多久。

顧景牧靠在座椅裡,時而漫不經心的看眼車窗外慢慢移動的車流,和她急吼吼的狀態形成鮮明的對比,顏子衿揉了揉下巴,被告白的是自己,她幹嘛覺得緊張和尷尬,那個人不該是他嗎?

悄悄側頭瞥了眼他,側臉的弧度利落,嘴角上似是掛著一抹笑,又似是沒有表情,眼睛眨了下,她以為他要扭頭,立馬轉了視線,端正的看著前方。

不一會聽見他在打電話,那頭估摸著是林書銳,簡單的說了幾句,然後掛了電話。

“下車吧。”

“啊?”

顧景牧開啟車門,看了眼外面,直接下車,回身朝她伸出右手,她望著面前修長乾淨的大手,恍惚間已經搭了上去,任他拉著她下車,他的手溫暖乾燥,而她的手冰涼,感覺到他微微的收緊,指尖併攏,跟隨著他穿過車子,走到了人行道上,此刻正是下班高峰期,不僅路上車多,人行道上的人也多,他們走在人群裡,顏子衿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