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揚道:“這群人與我纏鬥多日,在下對他們的功夫門派有幾分瞭解,知道是衝著我來的,麻煩柳先生替我照顧烤羊肉,焦了可不好。”
女子笑道:“陳兄無需著急,你聽外面幾幫人已打起來了,不若等他們狗咬狗豈不是更痛快?”
青年男子道:“那幫攔路剪徑的一定以為追陳兄的人要搶他們買賣,實在是妙,我看這隻羊也差不多了,不若邊享用邊等候吧,在下饞得緊呢。”
陳飛揚亦笑道:“最好不過。”
說著,只見他一手持匕首,另一手提著自己的酒壺稍震,便有酒水從瓶口逆勁衝起,剛好夠清理匕首刃口,又使持刃手微傾,被內力吸附在刃上的酒水立刻化作水箭衝入火裡,只見焰火突然暴漲,騰高數尺,然後伏下去。
女子拍手道:“好俊的‘青龍吸水’功夫,小妹今日大開眼界了。”
陳飛揚道:“西北牧民切割羊肉之前都會用烈酒過刃之法,我這燒刀子也算酒中烈品,只不過他們用口噴,顯大氣豪邁,而在下自小受中原禮儀教化,卻作不來,所以用上這招‘青龍吸水’稍加改動便也能做到一般不二的效果!”
陳飛揚切了羊腿遞給青年男子,果然香氣四溢。女子擺手道:“你們吃就夠了,我雙手不喜沾油膩!”
青年男子笑道:“無事,我餵你呀,陳兄與我們一見如故,不能算外人,你不必害羞。”
“哼,誰怕你呀,喂就喂。”女子嗔道,說話間小嘴已經湊了上去。
陳飛揚樂道:“賢伉儷恩情深厚實是世間難求,羨煞旁人啊,哈哈!”
青年男子道:“想必陳兄夫婦也是一對神仙眷侶,我們改日當登門拜訪才是。”
陳飛揚勉強一笑,喝上口烈酒,才道:“我這一生都在為國為民四處奔波,只可惜所有做為卻被世人誤解,在下也曾有過一位紅顏知己,這個世上恐怕也只有她才是真正瞭解我、支援我的人,本打算做完那趟任務就陪她退隱江湖,誰知一去就耽誤了五年,當我回去的時候她已經病逝了。”
夫婦二人聽了惟有嘆息,青年男子道:“往事如塵煙,一醉解千愁。來陳兄,酒不夠我那車上還多得是!”
且說驛站外停靠的馬車,周圍已經躺屍不少,大都面目漆黑,死狀猙獰至極,可見死前受過不少痛苦。生還的數十人正分成兩撥對恃,但都對那兩馬車視如見鬼。
其中一撥僅有五人,但個個詭異,其中一個面貌乾癟的老漢,頭扎布巾,銜著一杆暗紅大煙鬥,向前踏出幾步,每一步都能在旱地留下及足髁的腳印,餡地如軟泥,他那面上若有若無的黑氣看似正在蔓延,更添了幾分詭異。
只聽對面一個提刀漢子道:“原來你就是號稱‘踏漠留痕’的歐冶南老前輩,你在大漠橫行無忌那是你的本事,江湖道上有江湖道的規矩,這裡是三關範圍,兄弟們討口飯也不容易,況且你今日中毒已深,我看大家各退一步,和解如何?”
歐冶南面無表情,道:“金爪、銀狐,走!”
歐冶南身後兩個黑衣黑麵紗的人如鬼魅跟在他後邊,難辨男女。另兩人,一個紅衣漢子,一個綠衣漢子,對匪首道:“花寨主,就算你們得到寶馬,一品堂的人也會找機會討回,自己看著辦吧!”
這二人竟然能同時出語,而且音調節奏均一模一樣,更怪的是明明兩個滿臉絡腮鬍的男人在眼前,所發出的卻是女人魅惑語音,著實令聞者膽寒。
紅綠兩人跟著歐冶南進入驛站,動作幾乎一樣,但見兩個男人舉手投足間盡顯媚態,堂內正在享用美食的三人差點沒倒足胃口。
只聽紅綠兩人齊道:“交出解藥吧!”
堂內美貌女子依舊靠在青年男子身上,此刻慵懶地坐了起來,媚笑道:“歐冶南、金爪、銀狐,你們兩個叫什麼?”
紅綠兩人見她搭話,立刻暴怒道:“賤女人,勾三搭四,不知羞恥,不配問我們名號!”
女子聽了大怒,卻被青年男子一把攬入懷裡,道:“好茹兒,別生氣,不如由我來問問兩位人妖大哥。”
紅綠兩人面色一轉,同時躬身道:“這位俊哥,奴家卜顏、奕羽!”
青年男子道:“你們誰是卜顏,誰是弈羽?”
兩人又齊答道:“奴家卜顏、奕羽!”
陳飛揚解釋道:“柳先生,他們是鳴山雙陰,紅衣卜顏,綠衣弈羽,也是同列西夏一品堂的四當家。‘踏漠留痕’歐冶南是一品堂的二當家,金爪銀狐是他兩個徒弟。”
青年男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