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不過,那一千多人,也已經盡數被鹿背上的這位姑娘殺掉了。現在蟬溪的駐兵只剩下我們十幾個,還請大人給我們留一條性命,放我們回家與家人團聚。”左邊一個斷了條胳膊的年輕人望著鹿背上的愛兒對阿修使了個眼色,他渾身顫抖個不停,胳膊的傷口仍在不停地流著鮮血。
“一千多人?”阿修和羅文都不禁吸了一口冷氣。
“照你這麼說,你們駐紮在山谷中的一千多名兄弟,全都是被這個女孩殺掉了嗎?”阿修看著他胳膊的傷口,似乎是被空氣刃齊刷刷切掉的樣子。
“正是,這位姑娘天賦神力,只用了三招,就將我們谷裡的兄弟全都殺掉了,我的胳膊,也正是被這位姑娘斬斷的。”
阿修不禁沉默了,他完全沒想到愛兒的能力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鹿背上的愛兒因為銀針的刺激,這時已經沉沉地睡了過去,阿修看著她嬌小的身影,不禁又長長地嘆了口氣。
“你們走吧,趕快回家與親人團聚去吧。”阿修揮揮手驅散眾人,策馬進了蟬溪的城門。
那十幾個人一番叩謝後作鳥獸散了,羅文跟著阿修進了蟬溪城,眼前並非像他想的一般橫屍遍野,但也沒有如同南貢鎮一樣人來人往,到處都是攢動的人頭。蟬溪城中,仍有一小部分的店鋪開著當口,雖然道路上的人並不很多,但和上澤城比較起來,已經算是生機盎然了。
城裡的人見了阿修和羅文,都紛紛停住手上的活跟他們打招呼,阿修騎在馬上不住地和街上的人點頭打著招呼,臉上卻是一股說不出地肅殺之情。
“阿修師傅,蟬溪還有這麼多的居民,怎麼你還是一臉的不愉快呢?”羅文看了阿修的表情,不禁覺得十分奇怪。
“蟬溪是烈焰國在南邊的邊防重地,連這樣的重地都失守了,看來森之國這次發起的戰爭,實在是超乎了我們的想象才對。從這裡再往南,就進入到烈焰國的平原地帶了,那裡是烈焰國的農業命脈所在地,因此,蟬溪可以說是烈焰國農業命脈的南大門,只要守住了蟬溪,就守住了烈焰國的農業命脈。但現在看來,我們在往南走,是無論如何都行不通的了。”阿修在一家客棧的門前停了下來,他在店門前拴住赤血馬,然後喚羅文背愛兒進到店中。
“呦,這不是阿修嗎?”店裡的掌櫃見了阿修,連忙放下手中的活上前打招呼。
“何老闆,別來無恙啊。”阿修跟何老闆打了個招呼,找了張桌子坐了下來。
“你們認識?”羅文找了張椅子將愛兒放下,滿臉狐疑地看著阿修問道。
“何老闆是我以前的一個老朋友,不過,我們倒是很長時間沒有見過面了。”阿修笑了笑,然後吩咐和老闆說:“給我們預備三間房間,趕了一夜的路,現在必須要休息一下了。”
“我聽說在城裡的駐兵已經都被殺掉了,原來是阿修您親自出馬,難怪難怪。”何老闆端上一壺茶,又從櫃檯中拿了三個杯子遞過來。
“不敢當啊,怎麼何老闆你這店裡連一個夥計都沒有,端茶這種事,怎麼還勞煩你自己動起手來了呢?”阿修喝著何老闆端上的茶,一股暖意浮上了他的心頭。
“哎,生意難做啊,現在無處不是戰亂,飯都要吃不飽了,哪裡還有閒錢請夥計呢?”何老闆說罷,轉身上了樓去收拾房間去了。
阿修細細地品著何老闆端上來的茶,那是一種帶著悠遠清香的紅茶。這種茶產自蟬溪西南的端芬鎮,那裡遍地都種著這種紅茶。每年春天的時候,總要有那麼一批春茶產出送到烈焰城。送茶的隊伍雖然不是浩浩蕩蕩,但也是人數眾多,聲勢浩蕩。送茶的全都是些年輕的女子,這些女子各個都已白紗蒙面,雖是白紗蒙面,卻仍擋不住她們那不生嬌羞的風情。一陣風吹過,一個女子臉上的白紗被拂去了半邊,她面似桃花,一點朱唇微微張開,還未及阿修看清她的樣貌,女子便將吹落的白紗遮回到了臉上。女子似乎注意到了阿修在看她,腳下的步子不禁加快了幾分。阿修低頭朝她的腳望去,那三寸的小腳踩著一雙繡花的黃鞋,一步步像是踩在了他的心上一般。
“阿修師傅,何老闆叫你。”羅文推了推阿修,打斷了他的思緒。他手一抖,一杯熱茶撒到了地上一半。
“哦,我太累了,精神都有些恍惚了。”阿修見自己失態,連忙將手上的茶杯放回到桌子之上。
何老闆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他用含蓄的眼神望著阿修說:“房間都準備好了,你們要休息到什麼時候,我給你們提前把飯菜預備上。”
阿修從他的眼神中讀到了他想表達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