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霸發出一陣淒厲的嘶鳴,只見那三具腐屍在他的嘶鳴聲中化成一灘黑水消失在了地面之上,他大聲嚎叫著:“不!怎麼可能不可能”
韓若言努力維持著那本需三人才能施展的符咒,她體內的念力,只夠這最後一擊了,這一擊之後,假如臧霸還是沒有死,那就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將自己身體的一部分獻給森羅王,固然能夠獲得極大的力量,但是,這與其說是力量,倒不如說是詛咒才對,是吧?”韓若言望著在符咒之中掙扎的臧霸,冷冷地說出這麼一句。
“就算是詛咒,也絕對值得擁有!你知道那種獲得力量之後美妙的感覺嗎?那美妙的感覺,就彷佛親口吞下如你這般嬌嫩的小娘子一般。哈哈哈”臧霸努力掙扎,但卻無法從符咒之上移動一分一毫。
“不要再抵抗了,泉之國的能力本身就是與森之國相生相剋的。我的元素力量要比你強大,這一點想必你早就看出來了,否則你剛才就會讓那萬魂戟抽乾我的魂魄了。我說的對不對啊,活死人?”韓若言嘴角露出一絲的笑容,她看著臧霸那驚慌的眼神繼續說道:“你是將自己的靈魂獻給了森羅王,所以才得到了現在的力量。而那三具屍體,是在你之前將自己的靈魂獻祭給森羅王的——人。如你這樣的形態只能有一個人,或者說,只能有一副骨架,你殺了在你之前的那個骨架,同時自己也被那骨架抽去了自身的肋骨,是不是這樣呢?”
“果然不愧是流花教的大祭司啊,這都被你看破了。”臧霸眼神透出一絲的平靜,他不再掙扎,而是靜靜等待著真正的死亡到來。
“那詛咒確實是如你所說,想死都死不了。我已經活了三百年了,很多時候我都不想再活下去,但是我卻不存在死亡的可能。那天我將自己的靈魂獻給了森羅王,在靈魂被剝離的那一剎那,我以為自己就這麼死了,但是我卻感到渾身的血肉被一團蛆蟲慢慢蠶食了,待這蛆蟲吃完我的屍體,終於有一個人——就是你說的渾身佈滿蛆蟲的骨架——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我知道自己已經被森羅王接納,如今,只要我擊敗眼前的這具軀殼,那我就將取代他成為新一代的不死之人。這戰鬥是那麼激烈,以至於我的肋骨被他盡數擊碎。你知道的,我與他都是不死之人,誰也殺不了誰,所以戰勝他之後,我就把他的軀體封印在了自己體內,就像他對他之前的那個人做的那件事一樣。你知道剛才我為什麼沒有抽去你的靈魂嗎?那是因為假如你在我的面前被抽取了靈魂,就相當於你把自己的靈魂獻給了森羅王。雖然森羅王不一定會選擇你,但只要他選擇了你,由於你體內的力量比我強大,那麼我就會被你殺掉,然後你就會成為新的活死人”臧霸的身體慢慢消失在了空氣之中,那具骨架散落在地上不消多時就化成了灰燼,而那些蛆蟲也盡數消失化成了黑水,消失在地面之上。
韓若言筋疲力盡,她邁著沉重的步伐朝著闞言所在的結界走去,一步,一步,又一步
韓若言醒來的時候,闞言正躺在她的身邊眯著眼看著她,此時天色已經漸漸暗去,遠處西北的天空被戰火燒得通紅,森之國的軍隊與烈焰國的軍隊已經交火,雙方正打得不可開交。
闞言伸出手輕輕撫著妻子的頭髮,他的眼神充滿了憐愛之情,那種眼神只有深愛的人才能讀懂。韓若言剛要開口,卻被闞言一隻手堵住了嘴巴。
“你聽我說就行了。”闞言微笑看著她,眼角流露出淡淡的憂傷,更多的是無限的歡樂。
“我不行了。這麼多年來,每天我都只顧著自己打造那些冰冷的武器,對你卻連多一點的關心都沒有。想想,我是多麼後悔自己之前做的事情啊,假如給我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我一定會放棄那所有的鍛造之事,好好陪你度過一天又一天。我們會有兩個孩子,一個男孩一個女孩,男孩長得像我,女孩長得像你。我們一家人,每天都去河邊散步,我會陪孩子們抓魚捕蝦,陪他們在柳樹下的鞦韆上玩耍。我也會陪著你踩著夕陽倒映的斜長影子,直到太陽完全西沉,星星升上了天空。我們一家人會很幸福吧?別人都會羨慕我們的對吧?只是,這一切,現在都只能是幻想了。”闞言咳出一灘鮮血,韓若言剛欲要幫他療傷,他急忙制止住她:“你也累了,還是留些力氣給自己吧,我們的孩子還小,他需要你,我們不能在這裡耽誤太多時間了,你看,北方的戰鬥已經打響了。”
闞言對著妻子搖搖手,他又咳出幾口鮮血,伸出手握住韓若言的手道:“大哥說我鑄了一柄詛咒之劍,那劍身的詛咒,想必指的就是我今日的命運吧?你知道嗎?我一直都很相信命運,我相信是命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