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局子裡對這些鬧事者逐個逐個質問,自然能將組織者找出來,但是那時候已沒啥用,一因為不是眾目睽睽取證的,信服力太弱;二人家都走了,證明清白有個鳥用!眼下這兩人又守口如瓶,死咬著不肯透露,形勢不樂觀。
只是吳添早有所料般,思忖片刻,徐徐道:“你們倆之前認識嗎?”他問向那男的,道:“她是丁家溝的,你是哪的?村裡誰家墳地被填平了?”
男人遲疑片刻,猶豫要不要答,轉而想到這事守不住的,隨便找個人一問,便能清楚,便坦白道:“我是三鳳嶺的,之前和她不認識。我村裡沒人的墳填平,我就在路上聽見這事,看不過眼,所以來幫忙。”
呃,又把熱心助人當擋箭牌,相不相信老子送你下去見雷鋒!嗎bī,比哥還不臉臊!
他似是無意道:“這些人之中,你剛才蹦得最歡,還以為你祖宗十八代屍骨都被填平了,原來是因為你古道熱腸啊。”
“你還有問題問嗎?沒有的話,一言九鼎,立即辭職滾蛋!”男人憤激道。
吳添看看時間,也沒啥耐心和他磨磯下去,道:“你們知道政fǔ為啥要徵這地嗎?為啥把墳平了?”
“當然知道,為了你自己政績,要不你怎麼這麼狼心病狂!”然後繼續補充道:“就是吸引那啥大鋼企把廠辦在這裡!”
“既然知道,那你應該清楚事件的嚴重xìng。我希望你慎重地回答如下的問題,你們是什麼時候來這裡的?聯防隊員為什麼沒覺你們。”
男人似乎被他的突然凝重唬住,思忖著答案。但那女的卻不以為然道:“我們是早上七點來的,就躲在那邊林子裡,他們當然沒能現!”
“你們剛才是將近十二點多來的,那說明你們埋伏了近五個小時。請問,你們將你們的行蹤告訴給其它人嗎?”
“當然沒有,沒人知道我們躲在裡面。領導沒有出現之前,我們才不會出現。否則肯定會被那些狗腿子趕走。”
吳添得到所要得到的答案,轉身望向美女主持道:“那請問美女主持,你是怎麼知道他們行蹤的?他們可是埋伏在林子裡,你有紅外線衛星探測?據我所知,我們來之前你們早已到達,並且在採訪他們。而她們卻說,不見到領導,是絕不會出現?”
美女主持臉一紅:“我們要保障訊息來源,無可奉告。”
吳添早料到如此,道:“你不是說沒有見到領導來之前,不會出現嗎?怎麼見到這三個人你們就出來了,他們又額頭又沒寫著是記者?你們為啥出現,為啥又不怕被趕了?誰告訴你們,記者來了?”
女人一時語塞。
吳添也不要她回答,轉身指著那些聯防隊員,道:“最重要的一點,此時不僅躲在林子裡的你們出來了,記者來了,奇怪的事這些聯防隊員卻全讓人調虎離山,個個都像配合你們般,沒一人在崗位!”
“如此嚴密而環環相扣的佈局,沒有精心的佈置和某些特別人的權力從中作梗,僅憑你們這些傻愣愣的自就能做得到,真是笑死人!”
在場不少人讓他話意一戳,立即瞧出其中最隱蔽的秘密,暗暗心驚:自己還當是自己袖手旁觀,是毫不相關的人,卻不知道原來整個此浩浩dangdang的一行,早成躲在黑暗角落裡某個人佈置的棋子!
吳添對著那男的道:“你是三鳳嶺,和她丁家溝一東一南,離上十多里路。人家早上七點鐘就到這裡埋伏好,你在哪裡碰上!你天未亮就在路上等人家,然後熱心到早飯、午飯,啥農活兒也不幹,就躲在樹林裡熱心助人?你自己傻bī,別把別人都想得那蠢!”
陽光很安靜,靜得讓人窒息。
其它人固然想到其中有貓膩,但是難以深入看到本質。只有劉敬軍、汪清源、李光正、呂家昌這些官場老油條,瞧出裡面水很深。這隻躲藏黑暗裡的黑手,將他們一個個當作棋子,一是對付大會鎮,讓它失去西南鋼企的安置資格;二是對付吳添。
從《新聞一線》的到來,到悄悄地得到訊息先人一步來到這採訪,這裡每一步,裡面絕對有大會鎮高層人員的參與,更別提聯防隊員在《新聞一線》趕到之前,齊齊銷聲匿跡。這個計劃的甫一開始,就將整個視察活動當成了佈局,包括之前的龍振東妻子攔路鳴冤,到現在村民侍候已久的潛伏,每一步都是有人暗中安排好。
就像一個精緻的觸器般,隨著不斷的情節展,不斷觸出新的機關。
這人心機實在太陰森太險惡,也太不擇手段。幾乎每一招都是對著吳添的軟脅而來,全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