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掠過瓊樓般的黃色瓦簷,給人一種復古的意韻。
吳添沒想到鄧嘉誠邀約自己,自己和他雖素昧平生,唯一見的一面就是上次高潔險些被他強暴時,敲了他一捶。
按照鄧嘉誠偏執的仇視,以及吳添的心胸狹窄,兩人要從深仇宿怨,迴歸到冰釋前嫌,那除非是2012來臨!兩人既然是心照不宣的大對頭,又沒緩和的可能,這就註定這餐飯是即將的大戰前的儀式。
吳添不爽這貨,也不喜歡面對不喜歡的人演戲,本來不想理會他。大家都是爺們,要戰便戰,弄這些玄虛的形式幹毛!反正戴湛的結果已出,老子肯定要找你,大家轟轟烈烈點一場就最好。但是鄧嘉誠既然邀了,那就怎麼說也要來,一是怕被人認為慫蛋,二是想來警告這貨,以後少拿高潔和她的家人來做文章。
兩人互相這樣定定對視,都不說話。
鄧嘉誠四十有多,雖則用錢刻意的保養,但還是顯出老態,尤其是快禿光的頭髮,明顯出賣他年齡。
幸好高潔一直沒和你啥過,就你這頭都禿光的老牛,哪棵草看到不到噁心地半死!那個女的和這貨在一起,簡直就是人獸交。好在高潔成了我的女人,帥哥和美女,那才是真的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鄧嘉誠是第一次見他,之前那次,他來不及見,便讓吳添一記打暈。
儘量聽說過他身材魁梧,但是鄧嘉誠見到他五大三粗如鐵塔般的身子,還是感到微意外。當然,像吳添這種飽滿肌肉,粗壯結實的身體,和他那年老體虛的身體,兩相對照,立時形成巨大的反差。
他不得不移開視線,生怕別人瞧出自己的羨慕。
“你看來活得很滋味啊,難道你以為勝局已定?”鄧嘉誠談談道。
吳添道:“不是我勝局已定,而是你敗局已定!”
“這有什麼區別嗎?”
“前者我或許勝,但你未必敗。後者是我未必勝,但你必定要敗。區別就是,敗局已定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鄧嘉誠冷哼一聲,道:“你能讓我付出代價?哈哈哈!”他笑完道:“你不覺得你太可笑嗎?就憑你這個小小的常委?竟然敢這般大口氣?”
他臉上充滿得意之色,冷冷地望向窗外的小樹叢:“我鄧嘉誠縱橫官場、商界多年,不要說你一個小小常委,就算是再強大的對手,我也遇過,那些對著我聲嘶力竭喊讓我付出代價的人,不計其數。但現今他們在哪裡?都在悲慘地過著生不如死的窮日子,他們一見到我的影子,就嚇得掉頭就跑,一聽鄧嘉誠三字,就會嚇得打哆嗦。你說我付出代價?你難道你不覺得你即將成為他們其中一員?”
吳添冷冷瞅著他,像是看著一隻蟻螻般道:“這是你最後聽到的一次。這次之後,你將永不超生!”
鄧嘉誠露出極至的恨意,道:“他們每個人說的時候,都認為這是最後一次,但是結果怎麼樣?再且,你一個小常委憑什麼動得了我!憑財力,我在清新縣牢牢佔據前五,就衝這條,那些當官就不敢得罪我。憑權力,我認識的大官比你多得多,你怎麼動得了我?憑名聲,好歹我也是清新縣的名人,而且是擁有良好名聲的名人!哪年縣組織的慈善捐款,我不是捐得最多!你說說,你憑什麼對付得了我?”
他充滿蔑視地將這一長段話連珠炮地說出,臉上現出猙獰的神色,就好像這連串的說話,讓他發洩出內心的憤慨。
財大氣粗,納稅大戶、明星企業、慈善名人、政壇、商界人脈深徹,這一切都是極之雄厚的本錢。不要說動這樣的人,就是對方出了些詭異的事情,都會讓人猜想到政治的意味。即使是吳添再縛手縛腳,也難逃別人的指點。
而且鄧嘉城還是茂化市市政協委員,後面有政協作後臺,他的確有資格這般囂張。
吳添置若惘聞:“無論你是神還是佛,只要我吳添要動你,一切光環都沒意義!你既然是我的仇人,你是神,我則殺神,你是佛,我則弒佛!”他這話說得冷冰冰,給人一種充滿強大的信心之感。
包間一片安寂,兩人噴火的眼神就這樣相遇著,空氣中幾乎能看眼光相碰時擦出狠狠的仇恨火花。
一對不共戴天的仇人,你死我活的對手,就這樣一言不發地對視著。
桌上的菜,依然完好如初,吳添倒不是不想吃,而是對著這貨吃不下。
“一個是你,一個高潔這個賤女人,你兩個狗男女,我要一個個將你們弄得生不如死。”鄧嘉誠道。
“你不是還有個兒子麼,你敢沾她一根頭髮,老子就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