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首要任務,就是找個舒服的地方好好睡一覺。
回她在魔教的住地很遠,依寒不想奔波。偏偏這幾日科舉,進京的人太多,客棧的生意超級好,天天人滿為患,不預約根本沒你的房間住。依寒也不好仗著自己的身份去硬要魔教下的客棧現在趕出別的房客騰屋給自己睡。
在幾個客棧晃了一圈,依寒雖然輕功再好,但身體疲倦,腳下輕飄飄的虛得慌,再找不到床睡就只有躺在客棧屋頂上了。
迷糊間路過一間頂級上房,沒有聽到裡面有人的呼吸聲——這麼晚了都還沒人住,看來房間的主人今晚是不打算回來睡了——真是浪費資源。
於是,依寒推開窗翻進去。
“哎,這人真會享受,比我的閨房還豪華呢!”依寒嘖嘖讚歎。
房中垂著輕緲如煙的紗縵,地上鋪著厚厚的妍麗錦毯。屋中擺著一張梨木圓桌,桌上一盞盞色澤晶瑩香味四溢的水果點心。右邊一張方案上擺著五色翡翠瓷玉杯,左側一張檀木矮几上並排著一個白玉盤,一隻鏤金雕龍的香爐,玉盤上一顆籠著墨綃的夜明珠發著淡淡的朦朧光華,而香爐上則燃燒著名貴香料煙霧嫋嫋幽香盈溢,前方一張白雪紅梅的紗屏,屏後是羅帳低垂的床。
好一個華豔無比的房間,更有一份如煙如霧的朦朧幽情,令人心生綺念。
看了這房間的佈置,依寒更加放心,因為不會有男子把自己的房間佈置成這樣,定然是個超級有錢的小姐的長住之處。既然都是女子,那借宿一晚定然無妨,依寒於是拿了兩塊點心吃下,把鞋一蹬,帳子一扯,撲通一聲倒在床上,還不忘拉過薄錦蓋好,夜晚總是涼的——沉沉睡去。
依寒不知道,她是真的腦子已經混亂掉了——把妓院花魁的房間當成了客棧頂級上房——當然這也不能完全怪她,因為這樓和隔壁的客棧是請一個師傅來設計建造的,所以兩個樓好比孿生弟兄,除了內部佈置,沒什麼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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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花魁錦月,對依寒的鳩佔鵲巢毫不知情,兀自在樓下大堂陪人喝花酒。
“公子今兒不喝完這壺酒,就是不給錦月面子,”錦月坐在四皇子的腿上,嬌笑著,一手勾著四皇子的脖子,一雙媚眼流轉得顧盼生姿,卻是對著二殿下的。
因為賜婚一事楚凌軒最近心情並不好,哪怕流連花叢也沒有了往日的興致。看四弟對錦月很是滿意,自己怎好搶了他風頭,忙自罰了幾杯酒,草草應付了錦月的垂涎,催促四弟帶著他的美人快快回房度春宵去,自己則藉故上樓打算先歇下了。
不想路過錦月本來的房間,卻意外的聽到了輕淺的呼吸,畢竟是一流武功的人,和依寒一樣,聽力特好,任何細微的變動都能覺察。
錦月現在明顯是在下面,怎麼房間裡會有人?這麼晚了,也不可能是伺候的丫鬟。難不成是賊?
沒有多的猶豫,楚凌軒推開房門——對他來說,一把鎖當然不是障礙——想看個究竟。
第十七章共處一床(上)
開門就瞥見床上居然睡著個人,而且看來是睡得很香,連有人進來也不知道。
花魁今晚會在四弟單獨的雅間住,也不會回這裡來,楚凌軒看著那人身形,該是個女人,如此大大咧咧不打招呼隨便找床倒頭就睡的女子他還沒見過。
倒了杯茶漱口,起身轉過紗屏,抬手挑開羅帳,便見依寒帶著面紗,睡在床的外側,然後想起來了,這不是那天晚上在五弟府上見到的女子麼?如果是她的話,再不可理喻的行為也應該表示理解。突然間就很想和這女人共睡一夜,可能是希望看到她明天醒來時候的表情如何豐富吧。反正正好自己也酒足飯飽之後也泛起了陣陣睏意,楚凌軒於是揮手帶上面具,一鬆手讓羅帳在身後飄飄落下,動作輕柔且敏捷地將依寒往裡一推,空出了半張床,脫了鞋襪,便躺下了。
睡得再熟,依寒也改不了習武人的本性——對危險天生敏感。想當初那時候為了訓練依寒的反應力,依寒的師傅毫無人性的把依寒扔到魔教殺手堆裡去待過一陣,每時每刻生死懸一線的鍛鍊可不是用來吃素的——所以想也不想,依寒的身體就先於大腦發起反擊,一腳把楚凌軒踹了下去。
楚凌軒正處於迷糊狀態,沒想到依寒如此厲害,直接把他踹到了一丈遠的冰冷地面上,連地毯的角也不給留一塊。清醒過來,全身痠痛,暗恨這女人下腳怎生如此之重,如果不是他也有武功,直接踹死了事。
這麼一動,依寒也約莫清醒了些,慵懶的坐起,輕笑:“呵,公子是覺得春宮光欣賞還不夠,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