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廳堂和外界隔開的木門無風自啟,現出了一個正盈盈下拜的黃衣女子,女子手託古琴,長髮挽成髮髻盤在俏首上,斜插著一朵白玉珠花,慢慢仰起的粉面之上,彎月細眉下的一雙杏木飽含淚花,幽怨的目光直刺二人的心靈,讓鍾道臨的心頭為之一顫,趕忙過去扶起黃衣女子,關心道:“有話坐下說,別這麼多禮!”
“是,謝道長不嫌奴家妖身!”
黃衣女子悲泣的又朝二人拜了一拜,才輕輕走到一旁末席斜身危坐,不敢和二人同側。
伏虎和尚本來見鍾道臨聽了一會亂七八糟的曲子似乎就頗為同情這個女子,現在看“她”這個樣子,巨眼一瞪,喝道:“有什麼話就說,是非自有公論,你不在深山秀谷之中參透天機,跑到人間幹什麼?”
鍾道臨也在旁安慰道:“我大哥心善面冷,你有何冤情不妨之說,否則我們兄弟想幫也幫不了你!”
“是!”
黃衣女子前後兩次測探這屋中二人的道行,發覺正是自己期盼已久的“高人”,不由心中升起了希望,陷入了悠久的回憶:“奴家本是利州西北一百七十里‘松霧嶺萬霞洞’的一尾靈狐,在家排行第十七,修**形後更名‘花靈兒’,本和一群姐妹整日嬉戲在‘松霧嶺’的處處清溪綠草之處,採天地靈氣,修煉法術,誰知~~”
說到這裡,臉上罩上了一層悽苦怨仇的寒霜,“誰知六十年前,突然來了兩個法力高強的妖怪,佔了我們的‘萬霞洞’不說,還將奴家全家上下除我之外二十三口盡皆殺死,收取魂魄內丹,修其法器,奴家因為被那蜘蛛精挑選出來做它們的使者,才免於魂飛魄散!”
伏虎和尚怒喝一聲,廳堂震動,怒問道:“你為何不去求佛門高僧前來收服二妖,偏偏要坐以待斃不成?”
鍾道臨想女子都已經家破人亡夠可憐的了,怕伏虎和尚嚇著她,伸手拍了拍伏虎和尚的肩膀,讓他先別動怒,轉頭對花靈兒問道:“除了那蜘蛛精,尚有何妖怪?你這使者是幹什麼的?”
花靈兒眼圈微紅,聞聲含淚道:“大師有所不知,奴家被二妖收了二魂一魄,離此地七天不返,就會被日光融化掉,魂魄不存。”
回頭對鍾道臨道:“奴家開此‘天仙醉’正是此中一項任務,那蜘蛛精和蠍子怪本乃一對夫妻,最近正在借生人魂魄煉化它們的秘寶‘怨血玲瓏’,造成此地西北百里許,人畜不生,近乎鬼蜮,這‘天仙樓’每三日負責提供給它們九個陽氣重的活人外,就是用來探聽八方訊息,做示警之用!”
伏虎和尚巨手一拍木桌,大怒道:“妖孽,你捉那生人給二妖,豈不是助紂為虐,我收了你,再去斬除那兩個妖怪!”
說罷就要祭出掛在脖中的“天佛珠”,被一旁的鐘道臨趕緊拉住,勸道:“大哥,她這麼做自有其孽緣,就算她不做,那二妖仍可找來生人,如果二妖親自過來利州城,恐怕死人更多,靈兒也無法傳信你我,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花靈兒眼出湧出了淚花,起身跪在伏虎和尚身前,悲切道:“大師,小靈兒罪該一死,只要能夠助大師收服那妖怪,奴家就算死也瞑目了!”
門外微風聲忽起,傳來了一聲驚咦,一個頭戴道冠,身穿八卦天師袍的瘦道人突然出現在屋內,眼光掃過在伏虎和尚面前跪著的花靈兒,剛看到鍾道臨就渾身巨震了一下,一雙銳利的小眼中迸射出了激動熱切的光芒,腿肚子顫抖著從門前挪了過來,聲音激動的發顫:“臨哥,是我的臨哥麼?”
第十七章 酒樓妖狐,奇門遁甲(2)
鍾道臨聞得來聲,身體也突然僵硬了一下,這十幾年都沒怎麼改變的熟悉聲音正是那個依賴自己的小弟弟,扭頭朝來人看去,雙眼含淚的微微點頭,鍾侯一聲怪叫,“噌”的原地蹦起,大聲哭喊著伸開雙臂緊緊抱住了鍾道臨,大喊大叫:“臨哥啊,你可想死我了,嗚嗚,你原來沒死啊,我就說嘛,給你招魂了好多次都不見鬼魂出來,我就知道~哎呦!”
伏虎和尚大手掄圓了就給了鍾侯一巴掌,眼圈也是發紅,可還是怒喝道:“說什麼鬼話呢,見了你臨哥規矩點,你咒小臨呢,什麼招魂不招魂的,整天弄些鬼畫符,亂七八糟,先辦正事!”
鍾侯嘟囔著搖了搖被打疼的腦袋,這才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花靈兒,一看之下皺起了眉頭,顯然發覺到“她”非是人類,可從小被伏虎和尚管怕了,不敢再和鍾道臨多說,只有用雙手緊緊抓住鍾道臨的雙掌,不住顫抖,手心都是汗,眼中滿是激動的光芒,不眨眼的盯著兒時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