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臨的手肺陰太經,直往眉心鑽來。
鍾道臨冷哼一聲,運功化去了經脈之中的寒氣,再觀察孩子的脈絡,心陽上亢,心跳氣急,心腎不齊,黑紫之氣籠罩青靈、少海、神門少陰心經,上逆下陷,來回翻滾,當以他用中黃意念貫於孩子隱白、大部、大白足太陰脾經時,突然渾身劇震,睜目嘆聲道:“三魂少其二,七魄已歸紫府,其實孩子早已身亡,留下的盡是先前水鬼留下的妖氣!”
“啊!”
中年人懷中的婦女痛呼一聲,一口氣沒順上來昏死了過去,一旁的老掌櫃看全家的獨苗就這麼的死了,猶如晴天霹靂,根本不知道說什麼,臉容哆嗦著坐翻在地,嘴裡喃喃嘟囔著什麼,腦中一片空白。
只有中年人含淚掐了掐妻子的人中,把老者扶到床上坐下,對鍾道臨二人一抱拳,顫聲道:“多謝二位道長,生死不能強求,也是春兒命薄,常某多謝二位大恩!”
隨後強忍悲痛扭過頭來衝床邊的丫鬟道:“小翠,你去賬房取些銀兩來,再到庫房拿兩套和兩位道長身材相稱的長衫鞋褲,去吧!”
“不不!”
就連玄機子那麼厚的臉皮也受不住,連連擺手道:“我們兄弟沒能幫上貴府的忙,反而平添噩耗,這銀子是絕不能收的!”
中年人索然的輕搖了搖頭,沉聲道:“既然孩子救不活,也是天意,兩位道長今後仙蹤所踏之處,能多救兩個和劣兒同樣苦命的孩子,能多除些妖魔也就是了,錢財乃身外之物,多備些也好讓兩位道長路上好行走!”
他看出了二人的窘迫,雖然突逢慘事,但在外人面前,不好表現得那麼脆弱。
正苦苦思索著施救方法的鐘道臨聽到中年人“天意”二字,心頭一顫,不由想起了在“雲山”腳下和白蛇對話的那個雷雨之夜,一個“天”字道盡了人生的無奈和歲月的蹉跎,白蛇說得對,既然天地不仁,那天又如何?想到這裡雙眸精光一閃,恨聲道:“未嘗就沒有辦法救回令公子,小黑,現形!”
“嗷!”
那頭正半臥在院落中懶洋洋的大黑貓突然發出了一聲虎吼,全身黑毛一抖,在屋內眾人驚駭的目光中越變越大,化成了一頭威風凜凜的斑斕黑虎,搖頭擺尾,昂首狂吼,聲震長街。
鍾道臨忽然從房內眾人眼中消失,再見時已經閉目盤坐在庭院中心,雙臂圍胸抱圓,落於丹田處手捏法印,輕吟道:“元神出竅!”
一道黃芒猛然從他頭頂升起,化作一團和他身形樣貌完全相等的虛影,眨眼騎到了嘯月地虎背上,大喝道:“小黑,同我一起下探幽冥地府,走!”
“臨哥,等等我!”
玄機子看到鍾道臨居然要用本命元神下陰界,大吃一驚,如果七日元神不回,肉身頓成飛灰,怕他人單力薄有所閃失,趕忙跳入院中,伸手喚出耳內的“奇門遁甲”握於掌中,輕喝道:“奇門玄陣,印我法身,幽潛淪匿,變化於中,咒甲,疾令,著身!”
竹簡通體散發出五色彩光,脫離肉掌,凌空化為無數片竹條,漫天飛舞,玄機子被‘五行彩光’抬起到半空,竹條上用硃砂刻著的天師符咒忽然飛離竹簡,猛印到他的全身,縱橫交錯的寫滿紅色咒文,滿天竹片四散而至,“嗑咔咔”一陣輕響在他身上組成了一件竹片“天師鎧甲”,護住了他的全身,條條咒文由紅變黃,閃爍著微光。
“嗷!”
嘯嶽地虎大腦袋一撲楞,虎吼一聲,巨尾一甩破開大地,馱著鍾道臨消失無蹤,玄機子祭出千年桃木劍一劃土地,緊跟著不見。
眾人哭喊著“二位道長是仙人啊,救命的仙人”奔到了院落中,尚未走入鍾道臨肉身旁邊,就被一條長著兩顆腦袋的銀毛小狗給惡狠狠的撲跌出去,一個手持火把的粗壯夥計跑得快,更是被銀毛小狗一頭撞得火把拋飛,噴血倒地不起,躺在木屋前直哼哼。
小狗抖動身軀,渾身銀毛在月光照射下,銀波閃閃,轉眼化為“疾風月狼”的本形,瞪著兩雙陰異冷酷的銳眼盯著眾人,圍著鍾道臨肉身緩緩轉圈,四蹄不斷虛爪,任誰上來也會被它眨眼撕裂。
五雷神鷹化作的小鳥轉眼恢復了天界鷹王的本相,對眾人理都不理,晃動頭上五彩羽長翎,震動著巨大的金翅斜飛竄入高空,風聲呼嘯,奔月而上。
兩頭神獸一上一下牢牢護衛著鍾道臨的肉身,不準任何人接近,它們可沒什麼菩薩心腸和同情心一類的東西,只要是有人敢進入庭院的範圍,不被雷劈死也會被風狼給活剝了,必死無疑。
裁縫店內院的一眾家眷夥計被突如其來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