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遲,稍經商量後幾個輕功較好,手持利刃的壯漢首先朝林外左方撲去,立馬引來的一隊正在戒備的蒙古兵追擊,就在幾人吸引住了蒙人目光的同時,其餘人在鐵忠的帶領下突然衝出密林,朝魯鎮鎮口的牌坊方向疾速衝去。
外面已經是喊殺震天,數隊蒙古騎兵呼嘯著成隊形來回掠過,天上數也數不清飛馳著的火箭拖著乍然而止的火線漫天散射,魯鎮內已經冒起了處處火頭。
鎮口的大樹早已被砍倒橫擺在土路上,劈碎的板凳桌椅散堆在各處騎兵能夠透過的小道,到處都有三五成群的武林人物抵擋著蒙兵小隊朝鎮內的衝擊,卻仍是被成隊的蒙古兵突破殺入鎮中,本就不寬的土路兩旁浮屍處處,連周圍土坯房頂都有插滿羽箭的死屍。
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方才還熱鬧無比的魯鎮已經變成了一處戰場,入眼都是驚慌失措的災民跟怒吼著跟蒙軍拼命的武林人物,驚叫喊殺夾雜著陣陣哭叫聲響做一團。
先前負責吸引蒙軍注意的六人瞬間就被成片射來的羽箭覆蓋,其中兩人揮擋的動作稍慢就被箭矢射入防守空隙,血光迸濺,掙扎兩下便倒地不起,一個頭扎英雄巾的青年大腿中箭,一聲呼痛跌翻在地,眨眼就被疾速衝來的三十多騎戰馬從身上踏過,胸骨碎裂,慘死當場。
等劉基跟鐵忠等人從密林沖出的時候,正好看到最後一人被蒙古兵扔出的套馬圈套中脖子,催馬倒拉著輾轉而回,慘叫聲剛一響起就悄無聲息了。
眾人見六人連阻擋蒙人稍許都辦不到,無不大吃一驚,這六人不光輕功高明,即使放在地方也是名動一方的人物,卻沒想到在兩軍戰陣上連傷對方寸許都做不到,反而轉眼就被對方貓捉耗子似的弄死,立時生出了莫名的感覺,難道仗之成名的獨門武功在戰場上竟是如此不堪一擊?
那蒙人三十多騎看到劉基這百多人衝出竟是毫不差異,乾淨利落的從背後箭壺中抽出羽箭搭在彎弓之上,在領先一人的呼嘯聲中再次朝眾人衝來。
遠處已經飄揚起了一杆黃色的大旗,蒙軍兩個千人隊在萬夫長旭爾術的統領下緩緩朝魯鎮壓來,端坐馬背的旭爾術只是略微不屑的掃了劉基這些人一眼就轉過了頭,只是揮了一下馬鞭示意身後三個百人隊前去絞殺,大隊仍舊在旌旗的指引下緩緩的朝爭奪最為激烈的魯鎮牌坊處緩步馳去,以節省馬力應付將要開始的衝鋒。
與旭爾術的輕鬆不同,劉基等人先是被三十多騎蒙古悍兵射出的勁箭射死射傷多人,這些蒙古兵不與其接觸,只是依仗其天下無雙的騎射來回在眾人的外圍繞圈放箭,無時無刻都有人被四處飛來的冷箭襲殺,傷者更是拖累了大夥朝鎮口的衝擊速度。
眼看又是兩人被勁箭貫胸而死,遠處馳來的三百騎蒙兵也是越來越近,劉基身旁這些人紛紛掏出自身平常不肯示人的暗器朝圍著自己打轉的蒙兵擲去,更有些被同伴的死激起血性的漢子乾脆停步扭頭朝身後逼來的蒙兵怒吼著衝去。
仗著眾人輾轉騰挪跟兵刃上的功夫優於蒙古人,終於使蒙兵出現了傷亡。
劉基左手持劍右手持刀,剛一劍刺死了一個冒然疾進的蒙古騎士,將對方屍體從馬上挑翻出去丈遠,見左方朝這裡撲來的三百多騎已經跟自己不到百丈的距離不由大吃一驚,一旦被這些兇悍的蒙兵纏死,恐怕沒有一個人能順利走完接下來的兩里路程。
想到這裡,劉基朝領先開路的鐵忠大喊道:“忠大哥快走,不要跟韃子糾纏,小弟來殿後!”
說罷剛想提劍衝擊那三個百人隊的隊形,就聽一腦後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你的身體還有用,不能死!”
劉基駭然回首,不知何時身後居然俏生生站立著一個紫衣女子,背後露出一個怪異的劍鞘,白皙的臉上毫無表情,剛才一番激戰誰都沒有發現女子是怎麼出現在自己這些人當中的,聽到女子說什麼自己的身體還有用,不由大感愕然。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傳來,舉起彎刀想要割了劉基腦袋的一個蒙古騎士打著橫的噴血跌落馬下,不受控制的戰馬“唏灰灰”一聲驚嘶前蹄虛踏,劉基眼看被驚了的戰馬就要踏中身前的紫衣女子,剛想伸手把女子朝旁推開,就覺得一股無形的氣牆壓胸而來,難受的悶哼一聲“噔噔”朝後退了兩步。
再一抬頭細看,紫衣女子還是面無表情靜靜的站在兩方人拼鬥的中心,方才那匹健壯的戰馬卻斜躺在地,馬腹一動不動的樣子,明顯已經死去。
劉基呆望著死去的戰馬,突然覺得紫衣女子在如此的戰場中靜靜站立是這麼的不可思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