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氣呼呼道:“你既然贏躲過了我的暗殺,那你說我叫斯影就是斯影好了,至於死隱族是幹嘛的就不歸你管了,不過”
說著話鋒一轉,低聲道:“如果等你的黑巢軍有一天能夠提供給我們死隱族一塊幽靜的繁衍生息之地,我想我們每個族人都會真心感激你的!”
鍾道臨沒在意斯影說到“贏”跟“躲”之間欲言又止的樣子,聽到最後大刺刺的表態道:“熊族森林大的很,你們族人要是願意來我舉雙手歡迎還來不及,那還不是小事一樁,只不過到時候龍血那邊你怎麼交待?”
“龍血是我們族人惹不起的!”
斯影眼神空洞道:“死隱一族一直都遊走在滅族的邊緣,之所以答應龍血來殺你,正是為了得到龍血許諾給我們的烏蘭平原一塊地方,唉!”
說罷搖頭嘆了口氣,似乎不願再說。
“怪不得你硬要隨我走!”
鍾道臨恍然大悟道:“原來你一直在逃避!”
斯影也不反駁,只是默然不語。
兩人就這麼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不多時屋內燃起了油燈,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外界的月亮已爬上樹梢,兩人仍是興致不減的聊著。
屋外“喵嗷——”一聲的野貓叫聲傳來,正在說話的鐘道臨兩眼神光一閃,忽然止聲,拿著根筷子輕敲了瓷碗邊緣一下,跟同樣正在側耳傾聽的斯影交換了一個眼神,低聲輕笑道:“那老小子不放心咱們,來來回回這已經第三次了!”
斯影沒好氣道:“這麼晚了屋子裡還一直亮著油燈,他不怕咱們搞鬼才怪”
說著才發覺到話裡的語病,又瞪了鍾道臨一眼不吭聲了。
“嘿嘿!”
鍾道臨輕聲道:“放心吧,這巫葉不會有那麼多閒工夫放在咱們身上,看他剛才走的急匆匆的模樣,定是在施法前不放心,親自最後來檢視一遍,現在如何?”
斯影自然知道鍾道臨是問她如今是繼續留在這裡等還是現在就跟過去看看,起身道:“走吧!”
在斯影說完這句話的瞬間,屋子裡的油燈同時熄滅。
此時高掛在苗寨上空的明月已經升至中空,透過樹梢射過來的縷縷銀黃柔光使得土路小溪旁的花草清晰可辨,輕柔的夜風吹來,無數路旁野草搖拽擺動,一隻在草叢裡的灰色野兔正警惕的觀察著四周,時不時豎著耳朵挺起上身扭一下腦袋。
這隻警覺性如此之高的野兔卻未能發覺到從它身邊疾速掠過的兩道黑影,就那麼的憑空一閃便消失無蹤。
苗寨內日間著火的那座木屋的廢墟前,圍成一圈的苗族男男女女高舉著火把將這裡照如白晝,圈內擺放著個木臺案子,上面放滿了雜七雜八的法器,香,燭、紙錢、茶、硃砂筆、公雞還有青布跟一雙鞋跟一摞銅錢,案前是一口用牛羊狗雞魚等獸骨托起的大鍋,這些大小不一的骨頭表面無一不是綠火熊熊,青綠的火苗將鍋內不知名的液汁燒的“咕嘟嘟”直冒泡。
剛從鍾道臨斯影那裡探查回來的巫葉見到鍋內液汁就要沸騰,立即從木案上取下一個隱現幽光的鋒銳尖刀,此時有人手舉火把牽來了一頭壯牛,竟自拉著牛朝大鍋走去,那牛走到鐵鍋三丈外卻趑趄不前,似有驚駭之狀,悲哞連連。
巫葉見到壯牛如此驚恐的樣子,本是肅穆的臉容頓時慘變,哆哆嗦嗦的幾次舉起尖刀卻又放下,最後仍是一咬牙擠出了幾句咒言,舉刀劃破了自己的頭皮,然後又將案上的公雞放血,用手沾滿雞血朝自己不停朝外冒血的頭皮抹去。
巫葉等雞血跟人血混合後,立即用硃砂筆蘸著混血在牛背上畫符圈血書,不停的畫著。
等牛背上畫滿了奇怪的符咒,巫葉開始燃燭點香,將香插在米碗內,米上堆放起了銅錢,開始向香案行三叩首禮,禮畢後焚化錢紙,將水碗取下,左手以大食小三指叉杯,右手以食中二指相併,默誦咒言對水杯畫符三道,邊畫邊喝符水。
“噗!”
巫葉畫完之後,張嘴將口中的浮水噴到了牛身上,牛背上畫滿的血咒頓時紅了起來,那頭牛卻不停的悲哞,隨著血咒越來越紅,越來越亮,詭異的事情發生了,整頭牛身上的肉忽然開始冒血泡,跟腐爛似的翻裂而出,牛身之上狂噴而出的鮮血全都被那口大鍋吸入。
不多時,那頭壯牛隻剩下了一個站立著骨架,牛眼如今卻變得陰狠冷酷,駭人的綠色異芒不住從黑洞洞的牛眼中閃出,圍繞在一圈的苗人火把紛紛扔到了地上,像是著了魔似的跟著巫葉狂舞起來,狀若瘋魔。
場中掉在地上的火把接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