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推辭,當時便毫不在意的把這些聖器碎片,扔到了乾坤袋內,繼續踏上了尋找神鼎的漫漫征途。
兩年多的時間內,仍在歐洲大陸的古萊,領大軍四處圍剿教廷的剩餘勢力,最後因族內的事情,放棄了趕盡殺絕的打算,緩過氣來的教皇重新進駐梵蒂岡,可這時候的教廷,已經是名存實亡了。
兩年多的時間內,無數被召回的傳教士們死傷慘重,派駐歐洲各大小公國的聖騎士們,也都被抽調一空,控制思想的紐帶,那些神職人員沒了,武力威懾的寶刀,聖騎士跟護教騎士們拼光了,歐洲大陸上百多個大小公國開始擺脫教廷的束縛,蠢蠢欲動。
伴隨著教廷的衰敗,合縱連橫在歐洲大陸上悄悄開始了,教廷名義下的十字軍東征,將從此不可能發生,一個嶄新的時代,隨著“他”這個東方修道士跟古萊的一通血腥洗禮,終於到來。
歐洲變天了
兩年多來,他曾經登上了極北的冰封大陸,入眼一片銀白,頭頂是變幻莫測的七彩光華他曾經入海南下,登上了一塊西南邊的陸地,無數黑面板的土著,就在這塊大陸上繁衍生息
他曾經橫穿了那個被自己視為西海的汪洋,浩瀚的大海仿若無邊無際,只有中途幾個零星的小島,能供他稍微歇息
可仍未看到陸地,他再一次的昏迷了。
自從體內含有了古萊的血液,他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昏迷了,嗜血的渴望,毀滅的**,無時無刻不在抓心般的折磨著他,一次比一次嚴重,開始只要強忍一下就能忍過去,到了後來就只能封住自己的感官。
這次不同往日,洶湧的殺意決堤般衝向心頭,極度的嗜血渴望使他開始在汪洋之上陷入了瘋癲,海平面被風狼劍劈的就像是裂開的藍寶石,塊塊斷碎,無數的海鯨跟游魚慘遭橫禍,屍體像是湧出的泉水般,紛紛冒著白色的氣泡,翻肚上浮。
他卻不敢去吸食這些魚類的鮮血,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壓制不住自己,只能強制封閉自己的九識。
他本想去尋找神鼎,想追尋那個天道至極,卻忽然發現自己和天道之間,像是挨著的兩條平行線,看似緊密,卻有著最大的距離,就像如今飄浮在海上的他,茫然不知身在何方,要到哪裡去。
到了現在,他已經不知道在海上浮了多久,漂了多遠,過了多久
想到這裡,正在半空飄浮著的他,恍惚中一愣,原來自己不是做夢,更不是靈神出竅,可為什麼自己的肉身會躺在這裡,為什麼自己能看到身下的自己呢?
“我”這又是在哪裡?
在這個念頭升起的同時,床上的鐘道臨額頭眉心正中忽然閃出一片金黃色的星圖,漩渦般旋轉著的星圖又將半空中的另一個“鍾道臨”給吸納了進去
如果從外面看,只見竹屋內出現了淡淡的紫色光暈,緊接著,整個屋子由內向外迸發出強烈的紫芒,溢位的紫色光芒將竹屋所處的地方,整個籠罩起來,如煙似霧,紫芒閃爍不停,就像是個正在發光的紫色寶石,耀眼奪目,瑰麗無比。
遠處傳來了陣陣海浪拍打礁石的“沙沙”聲,夜已經深了,天上卻沒有星月,只有屋前草叢裡,那些點點飛舞的螢火蟲,勉強充當了星星的角色,划著一個個濛濛閃光的軌跡,飛來舞去,就像是無數從黑暗中竄出的精靈,歡快的詮釋著夜的美麗。
床上的鐘道臨微微睜開了眼,剛才發生的事情,對於他來說就像是一場夢,真實而又虛幻,剛想撐起身子下床,耳邊就聽“吱呀”一聲摩擦響動,抬頭就見一個頭戴銀飾,身穿碎花蠟染服飾的少女,推門走了進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充滿驚訝的望著自己。
“你是誰?”
鍾道臨搭腳坐在床邊,皺眉的問了一聲,顯得很生硬。
之所以這麼不客氣,是因為鍾道臨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那就是面前這個女人是跟自己很親近的人,甚至有些不分彼此,這種詭異的感覺讓他有些迷惑,甚至有些懼怕。
少女同樣有這種感覺,卻不知道鍾道臨心中因為奇怪而生出的戒備,就那麼自然的走過來,挨著鍾道臨坐到床邊,輕輕抓著他的手,柔聲道:“我叫藍月牙,你現在有什麼感覺?”
說罷,少女偷眼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盤著的兩條小青蛇,當發覺小蛇親熱的想用身子接觸鍾道臨的手背,眼中閃出了莫名的光芒,似乎想到了什麼。
鍾道臨自然不知道少女抓他手的目的,就是為了看看小蛇會不會咬死他,等感覺到了小蛇給自己手背造成了癢感,也沒有鬆開藍月牙的手,因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