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拼命，然而，剛剛轉身還沒來得及走，卻聽得混天魔低聲說：“慢。”

地元魔立時轉身看了看混天魔，略有驚喜的道：“大長老，你沒事了？放心，這個仇我給你報了。”

哪知，混天魔很吃力的擺了擺手道：“別去了，沒用了。殺來殺去也沒什麼意義。”

地元魔和一眾魔族長老，忽然聽混天魔這番話，都覺得很詫異。

在他們看來，魔族大長老混天魔那是魔族說一不二的角色，即便在魔尊的面前，混天魔也是有什麼說什麼，從來就不知道一個怕字，更是從來不會畏懼什麼。

還是那句話，在魔族而言，魔尊高高在上，是皇者的存在。但是混天魔卻是靈魂人物，就是因為魔尊高高在上，平日裡魔族很多事，都是由混天魔執掌，發號施令的也是混天魔，在過去的一段時間裡，與其他魔族長老，同妖族血族廝殺的時候，混天魔也是同他們並肩作戰，力戰妖族妖祖，誅殺血族血王。

可是眼下，地元魔和其他魔族長老看到的，是一個幕垂老者。

混天魔的眼神中已經再也沒有往日的殺氣。

地元魔轉回身不解的道：“大長老，你這是怎麼了？”

混天魔嘆道：“罷了，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們不是他的對手。”

“哼，我魔族什麼時候怕過？”

“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地元，算了吧，萬千年來，我們魔族勵精圖治，忍辱負重是為了什麼？”

地元魔看了看其餘幾位長老，略加沉思之後道：“報仇雪恨，為了族人的未來。”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地元魔的話說完，混天魔竟然大笑了起來，使得地元魔很納悶。

“大長老，你究竟是怎麼了？”

“地元，我們真的是在為了族人而征戰麼？還是隻為了某一個人心中的宏圖霸業？”

“這個……。”

“大長老，你是不是怕了？”

混天魔乾笑道：“恩，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怕了，其實我們一直都在欺騙自己，我們一直都被一種魔咒束縛著。”

“魔咒？什麼魔咒？”

此刻，混天魔振作了一下，精神也好了一點，他卻看向了此時高空與楚洛對峙的魔尊，幾息之後沉沉的道：“魔族悍不畏死，魔族族人天下無敵，魔族族人不畏死亡，這就是魔咒，這句話一直印在我們每一個魔族子民的心裡，沒有人去懷疑過，千萬魔族一直認為這句話是對的，所以，為了這句話，成千上萬的魔族族人真的死了。”

混天魔經歷了生與死的感悟，此時此刻所說的話，未免顯得有些沒頭沒腦，尤其是地元魔和其他魔族長老，本來就不是很善於思考，現在更是一頭霧水。

“真正不怕死的，是他。”

混天魔的目光又落在楚洛和他身後的那些人上。

地元魔滿頭的問號，說道：“大長老，你可別嚇我，你是不是傷重，腦子出問題了？”

混天魔也沒有理會地元魔，他凝視著楚洛那些人，笑道：“他們才是不怕死的，而我們，其實都畏懼死亡。”

“大長老，你怎麼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不，怕與不怕，是無法左右的，關鍵是要看為了什麼而死。地元，我們現在是為了什麼？而他們，又是為了什麼？”

地元魔皺了皺眉：“這……。”

“我告訴你吧，我們所做的一切，並不是為了族人的未來，而是為了某個人的野心，所謂的悍不畏死，也是這個人一直以來，灌注在我們思想中的，而他們，才真正是為了族人的未來，為了能讓族人活下去，所以，他們面對死亡的時候那麼坦然，或許應該說，他們也不是不怕死，但他們卻死得其所。”

……。

混天魔的一番話，地元魔和其他魔族長老，聽的迷迷糊糊，似懂非懂，一時間，魔族的諸位長老籠罩在了一種很奇怪的氣氛中，但是，混天魔的一番話，卻無形中消弭了這些魔族長老的戰意，他們或許沒有明白混天魔話中之意，但是他們此刻去想，忽然間發現自己好像真的沒有了方向。

這樣的南征北戰，這樣的廝殺，為的是什麼呢？

報仇麼？如果說是為了報仇的話，厲戰鋒早已經魂飛魄散，而魔族也已經殺了數萬萬的人，夠了。如果說是為了仇恨，那麼妖族和血族，其他的族類呢？眾位魔族長老並非不分是非，他們此刻回想起來，多少族群，多少宗門在他們手中消失，這樣的斬盡殺絕，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