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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海正欲起身外出,卻聽見一個陰沉的男子聲音道:“弟妹,你只需答應幫我從師弟哪借秘笈一閱,我便幫你打發這幾個番僧。”誰知先前那女子卻冷哼道:“少囉嗦,本宮與你那狗屁師弟毫無關係,你愛幫不幫。”
江永清道:“師父,是那三個番僧和師師伯。”駱霜華站起身來道:“我去幫師妹。”公孫婷道:“那三個番僧很厲害,就讓我和小月助駱姨一臂之力吧!”駱霜華自是沒有意見,三女遂聯袂而去。
苦海師徒不放心,只得與常笑天緊隨其後,一起來到廟門前。只見山崖上一個白衣女子正和三個番僧激戰,打得是天昏地暗,勁氣肆虐。另有個獨臂和尚仗劍立於三丈開外,正在冷眼旁觀。那白衣女子正是江寒玉,而和她對敵的三人正是鳩摩淨師兄弟。
江心月隔著老遠便叫了聲娘,跟著就要衝上去幫忙。誰知山坳裡突然升騰起一股旋風,將她的叫聲撕得支離破碎。山崖上一時間飛沙走石,讓人睜不開眼睛。苦海看準時機,合身搶入戰圈,朝鳩摩淨三人各拍出一掌。他的掌力夾雜在怒吼的風中,平添了三分氣勢,竟迫得鳩摩淨三人連退了四五步方始站穩。
江寒玉斜眼瞥睨,見幫自己擊退三個番僧的是苦海,不由怒道:“誰要你假惺惺充好人,誰要你幫忙了?”江心月撲上來撒嬌道:“娘,女兒可想死您了。”誰知江寒玉卻一把推開女兒,冷冷道:“你還知道有我這個娘麼?跟著你的混賬爹不是很開心嗎?哼!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一樣的沒良心。”
江心月心頭一酸,頓時熱淚盈眶道:“娘,是女兒不好,您不要生小月的氣。”江永清趁機上前見禮道:“弟子見過師孃。”江寒玉一挑柳眉,明眸中閃過一絲驚詫道:“你居然未死?難道是你你師父救的?”她手指著苦海,本來想說“你爹”兩個字,但最終還是改了口。
苦海嘆了口氣道:“阿彌陀佛!我知道你心中憋著口氣,但孩子們是無辜的,你要責罵,就責罵貧僧吧!”江寒玉冷冰冰地一掃苦海,森然道:“我忍辱苟活至今,含辛茹苦地把這鬼丫頭拉扯大,難道連自己的親生女兒也不能教訓嗎?你既不用十月懷胎,又不用教養培育,白白揀了這麼個女兒,這買賣可真划算啊!”她這番話雖說得不瘟不火,卻叫苦海聽來如芒刺在背,難受之極。
鐵達陀惱火道:“嘿!你這婆娘怎麼說話的?天下那有女人教訓男人的道理,簡直是無法無天。”江心月怒道:“我家的事,要你這烏龜王八蛋多嘴。”鐵達陀渾人一個,當即吼道:“死丫頭,前些天讓你僥倖破了老子的‘修羅鑄身術’,今日我非剁了你不可。”
鳩摩淨冷喝道:“三師弟休管閒事,速速退下。”他見江寒玉和苦海攪在一起,明明是一家人,看起來卻更象仇人,不覺有些好笑,於是便想坐山觀虎鬥,揀現成的便宜,自是不會讓鐵達陀攪了場子。鐵達陀很怕大師兄,聞言只好幹瞪著銅鈴大眼,卻不敢再作聲。
江永清朝江寒玉下拜道:“師孃心中有氣,弟子願代師父受過。”江寒玉冷笑道:“看來你是想仗著有師父撐腰,來討還那一掌之仇的吧?”江永清惶恐道:“弟子不敢。弟子誠心代師受罰,絕沒有記恨師孃之意。”
江寒玉問道:“你被本宮打了一掌,差點送掉性命,難道就一點也不恨我嗎?”江永清搖頭道:“咱們所能看見的一切,只是自己業的景象讓咱們看到的,別無其他。弟子得蒙師父教誨,不敢妄生嗔恨。”江寒玉聞言哈哈大笑起來,須臾方道:“姜無涯啊姜無涯,你教給這野種一身本事,還叫他別去嗔恨。是不是孽作太多,怕殃及後人啊?”
江心月驚訝道:“娘,你你在說什麼呀?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公孫婷失聲道:“師孃,您說永清是”苦海心口巨痛,渾身一陣抽搐,忙默唸金剛經排遣心魔。江永清怔怔地望著師父,一時不明所以。
江寒玉心中恨道:“若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委曲求全,被那姓何的臭小子纏了一個多月。若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淪落江湖,失去了宮主的寶座。若不是因為你,我更不會活得那麼痛苦。總之,這一切的錯都是你姜無涯造成的。”不管是與不是,她將一切罪過都歸諸於苦海,心裡越想越氣,於是繼續揭短道:“哼!似你這種閹人,原也不配擁有兒女。”眾人無不譁然,均大張著嘴巴。
苦海只覺氣血攻心,突然兩眼一翻,就那麼仰天栽倒了下去。幸虧江永清眼疾手快,將他一把抱住,這才不至於摔倒在地。身有殘疾,這是苦海心中永遠揮之不去的痛,也是他一生屈辱所在,加之江寒玉又說得尖酸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