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神聖不可侵犯的模樣。
江心月看在眼裡,只覺一陣心痛,遂反身鑽進牢房,“呯”地將鐵門關上,自個坐起禁閉來。羅什心知江心月委屈,卻也不便解釋,於是道:“小月,你這是幹嘛!有什麼話出來說好嗎?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反思一下。”
“讓我一個人靜靜好嗎?你們都給我走,走得越遠越好。”江心月只管撒氣,根本就不理會羅什的懇求。蕭燕燕挽著羅什的胳膊道:“羅什大哥,讓小月師姐一個人靜靜吧!我陪你說說話好了?”
羅什無奈,只好道:“小月,千萬不要有什麼想不開的。我明早再來看你。”他想想還是有些放心不下,於是又拾起地上的銅鎖,將鐵門由外至裡鎖上,這才嘆了口氣,陪著蕭燕燕去了。
不想羅什一走,江心月更覺委屈,立刻放聲大哭起來,末了又涕泗滂沱道:“哇!大師伯不要我了,木頭也不要我了。都是些沒良心的,這麼快就不要小月了。哇!都什麼跟什麼嘛!人家又沒掀瓦揭蓋,又沒蹬鼻子上臉。還有葉師伯,小月不想殺你的,是你逼人家這麼幹的嘛!這死曾晢,要你說句公道話的時候,卻連個影子都沒有。還有臭永清哥,妹妹受委屈了,你都不來”一想到江永清,江心月就更加傷心了。
好傢伙,這女孩兒一哭鬧起來,便是沒完沒了,而且什麼話都敢說,覺得不夠味了,又索性將羅什罵了個狗血淋頭。她罵著罵著,卻是來了興致,又扯過江永清和曾晢來亂罵一氣,直到罵累了,這才沉沉睡去。
曾晢和蔣譽也想上困仙崖探望江心月,可兩人被天橋絕道嚇過,始終不敢越雷池半步,只好逮著羅什問長問短。羅什原本還擔心沒借口擺脫蕭燕燕,正好藉機而去。
蕭燕燕煞費心機,最終還是沒能籠絡到羅什。眼看著天竺男兒遠去的背影,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將永遠失去眼前的大好男兒,不會再有任何的機會。她雖說足智多謀,又是個剛強好勝的女孩,可面對羅什這等安分守己的男人,竟然有種無處下手的感覺。
次日辰時,神女峰下開來一隊鎧甲鮮亮,儀容莊嚴的軍隊。行在隊伍最前面的是一輛白玉鳳輦,車頂上龍蟠鳳蟄,連漆邊都鑲著金條。可謂錦綾絲帳,畫屏雕轅,金韁銀鞍,端地是華麗無比。
軍隊浩浩蕩蕩來到神女峰下,蕭道寧早已恭候在一旁。只見一騎越眾而出,緩步行至蕭道寧身前。馬上人並未下來,就那麼拿著馬鞭指著蕭道寧問道:“汝就是綠洲守備蕭道寧?”
蕭道寧見來人三十上下,文官打扮,國字臉,懸膽鼻,雙目如寒星,兩撇八字鬍微微上翹,看上去甚是威儀。他驀然想起一人,於是忙上來作揖道:“下官不知是韓大人親臨駕到,有失遠迎。失敬,失敬。”
來人乃時任上京留守韓德讓,他是奉旨特來接蕭燕燕回京的,見了蕭道寧也不客套,直截了當地問道:“蕭守備,不知三小姐可好?”蕭道寧忙道:“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幸無大礙。”那白玉馬車上下來一女子,正是蕭燕燕的貼身奴婢畫眉。她跟在韓德讓身後,聽見自家小姐無恙,這才放下了懸著的心。
韓德讓聞言吁了口氣,當即道:“蕭守備還請前面帶路。”蕭道寧忙讓路道:“韓大人請。”一行人匆匆登上神女峰,來到水晶殿前。韓德讓駐足在宏偉壯麗的藍色宮殿前,讚歎了數聲,方才大步進了水晶殿。
只見蕭燕燕鳳冠霞帔,衣裝楚楚地立在大殿中央。那份卓越風姿,嫋嫋婷婷,宛若王母臨凡。韓德讓三步並作兩步,匆匆來到蕭燕燕跟前,納頭拜倒道:“微臣上京留守韓德讓,奉大遼皇帝陛下之命,恭迎皇后娘娘回京合巹。”此言一出,殿中立刻響起一片驚詫聲,所有人都目光古怪地瞧著蕭燕燕。
“這不還沒完婚嗎!韓大人不必執君臣之禮。快快請起。”蕭燕燕示意韓德讓起身,然後朝駱霜華等人欠身道:“承蒙諸位英雄相救,請受燕燕一拜。”駱霜華得知蕭燕燕身份後,那裡還敢當作普通人對待,忙還禮道:“蕭娘娘過謙了,民女能為娘娘盡些綿薄之力,實在是榮幸之至。希望娘娘此去一路平安,並與皇帝陛下成就百年好合。”
蕭燕燕只是淡淡一笑,隨即走到羅什身前,美目輕揚,心有不甘地問道:“先生是否已想清楚?千萬不要因一時意氣,而婉拒了小妹的一番美意。”
羅什雙手合十,面色莊重地回答道:“小姐的美意,維摩羅什心領了。只是小生天資魯鈍,難蹬大雅之堂,還是做個山野草民來得逍遙自在。”
“哎!我明白了。羅什大哥,燕燕會永遠記住你的。”蕭燕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