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些拿不住樁子。
宋終喉頭一甜,幾乎壓不住心口翻騰的氣血,不由暗自駭然道:“這禿驢不但招式神妙,內功更是遠勝於我,看來比西門老鬼還要難纏。”
“好俊的功夫。”就在兩人分出高下之時,卻有人拊掌稱好。苦海扭頭一看,只見一個身穿陰陽兩極袍,揹負黑白雙色劍,身材筆挺的老者,由院外緩步走了進來。來者毋庸置疑,儼然是“無敵鴛鴦劍”賀重生。
賀重生來到苦海身前三尺處站定,傲然道:“閣下內力深厚,令人佩服。賀某自幼習藝,在劍術上也算小有成就,還請大師不吝賜教。”苦海見對方劍眉入鬢,雙手半握,就那麼筆直地站在眼前,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劍,給人犀利的壓迫感,這才明白自己已陷入了熊天霸的圈套,被兩大高手所困,要想脫身而去,卻是千難萬難。
苦海無奈之下,見身旁有柄竹掃帚,於是拾起來抽出根竹條,用雙手彎了彎,便即輕輕一抖道:“貧僧這點微末伎倆,施主既然看得上眼,那我也只好獻醜了。”
賀重生心知苦海是難得遇到的對手,也不敢小覷,於是抽出那柄烏黑的重劍,斷喝道:“當心了。”說著一劍橫掃而出,頓有股犀利的勁風,直奔苦海而去。他一上來就採用大開大闔的手法,妄圖以雷霆萬均之勢搶佔先機。苦海知道不能硬拼,於是腳踩“七鬥星雲步”與之周旋,卻是隻守不攻。
雖說賀重生是以重劍跟苦海拆招,但苦海一直留意的卻是其身後那柄蟬翼劍。殺手鐧只有到關鍵時刻才會使出,他不得不小心留意。苦海的“兩儀分光劍法”講究的是迅捷靈巧,正好利用竹條的柔韌,避實就虛,不斷攻擊賀重生的掣肘處。
賀重生的重劍能吸天下釩鐵,因此他常以重劍制衡敵手,再伺機以蟬翼劍取勝。可現在苦海以竹條代劍,賀重生的重劍一時也使不上力,想擰斷苦海的竹條,誰知每次加力,都被苦海以高妙的手法,將力量卸到一邊。如此十幾招下來,賀重生終於忍不住拔出了蟬翼劍,想以此斬斷苦海的竹條。
蟬翼劍果然非同凡響,一經拔出便寒光四射,鋒芒畢露。賀重生一改頹勢,頓時殺機畢露。竹條畢竟是竹條,再好也比不過利劍。苦海勁灌竹條,卻無法擋住賀重生削鐵如泥的寶劍。賀重生得勢不饒人,兩手各使一套劍法,雙管齊下,將苦海逼得節節敗退。
苦海的竹條被削得只剩下不足兩尺,心下暗讚道:“此人兩手各持一劍,卻能分心二用,同時使出兩套劍法。如此剛柔並濟之下,我如何能匹敵?”他思前想後,一時也拿不出辦法制敵。
賀重生得意道:“任憑閣下內功多麼精湛,在老夫雙劍合壁之下,也只能是束手無策。”正當苦海險象環生,一籌莫展之際,他卻忽然想起了了塵大師以棋喻劍,跟自己講的那番道理,心下頓時有了主意。
為今之計,惟有破釜沉舟,以險招克敵了。苦海將僧袍擰成一條兒臂粗的麻繩,矮身去掃賀重生雙腳。賀重生只得揮重劍來擋,不想正中苦海下懷。只見苦海以僧袍纏住賀重生重劍,運勁往回猛扯。
賀重生髮覺苦海力道極大,重劍險些脫手而去,只得揮蟬翼劍來削苦海手臂。苦海見機會來了,也不去理會賀重生的蟬翼劍,反而一抖手中竹條,從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直插賀重生心口靈墟穴。賀重生十分清楚,似苦海這等內家高手,即便用竹條也能刺穿人的心臟。苦海這招攻敵所必救,目的就是要打亂對方的進攻節奏。
一縷若有若無的勁氣,在苦海的竹條還沒抵達賀重生心口前,便已壓迫而來。賀重生不願魚死網破,只得抽身而退,避過苦海一擊。哪知苦海並未就此罷手,反而再揮竹條,一下抽向賀重生握重劍的右手。賀重生也不甘示弱,當下一挺蟬翼劍,反去削苦海的左手。
在機會對等的情況下,苦海即便是兵器上吃虧,但依仗高明的劍法,精純的內力,依舊逐漸扳回了頹勢。但畢竟苦海救人心切,只想速戰速決,當下猛地一拽僧袍,避過賀重生來劍的同時,蹂身跨步,一招“仙人指路”直刺賀重生咽喉。
賀重生被苦海一拽,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傾去,再見苦海竹條直指自己咽喉,只得揮舞蟬翼劍去封擋。誰知苦海只是虛晃一劍,藉著竹條的柔韌,一下抽向賀重生右臂上。賀重生重劍被苦海牢牢纏住,若不撒手又勢必要吃下這一記。他無可奈何之下,只得棄劍而退。
苦海收回僧袍,將重劍拋給賀重生道:“施主承讓了。”賀重生接過重劍,一臉鐵青地道:“老夫至從練成雙劍合壁,鮮逢敵手。若今天這一招之敗傳將出去,勢必毀了一世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