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我一鏢。”蒙面人逼住蔣譽的同時,故作掏鏢欲打。蔣譽不知是計,急忙閃身退避。蒙面人卻輕輕一笑,趁機朝街角遁去。待蔣譽發覺上當,卻又被蜜蜂困住,氣得哇哇亂叫道:“可惡,若讓我查出你是誰,絕不輕饒。”
樂隱娘見有人救走了羊牧野,心頭略顯寬慰,喃喃道:“世上知音難覓,但願你能渡過流年,遇難成祥。”
待王懷志隨花弄影趕來時,只見“萬花樓”前一片狼籍,地上更是鮮血成灘。花弄影驚慌道:“這裡好像剛發生過打鬥,究竟出了什麼事?”王懷志有種莫名的慌亂道:“但願不是三弟出了意外。”
“元橋一別,王公子別來無恙。”樂隱娘正好從“萬花樓”裡出來,卻意外地撞上王懷志二人,不覺一陣欣喜,忙深情款款地問候道。
王懷志見是樂隱娘,心下雖然高興,但此刻卻無暇談情說愛,只顧問道:“樂姑娘,你可曾見過一個十七八歲,相貌清奇,氣質獨特的少年?對了,他腰上還插有把紫色玉簫。”
“喂!人家在問你話呢!發什麼愣啊?”樂隱娘痴痴地望著王懷志,一時竟沒聽清他說什麼,直到花弄影嚷嚷著才回過神來,略顯尷尬道:“王公子可是來找羊公子的?”
王懷志急切道:“正是,想必樂姑娘見過我三弟,不知他現在何處?”樂隱娘心頭略感失落,因為王懷志對羊牧野所顯露出來的情感,明顯比看到自己來得強烈。一個男人如果對兄弟情深,就意味著對愛人義薄。
不過樂隱娘也只是微一愣神,便說道:“羊公子本來在隱娘處聽琴,大家相處融洽,還引為知己。可是不久前突然來了一群人,在外面喊打喊殺,還要衝進樓裡尋釁。羊公子怕連累隱娘及別人,於是獨自從視窗跳到街上。那些人說羊公子是小魔頭,小淫賊,然後群起圍攻。羊公子力戰群雄,結果被他們打成重傷”
王懷志大吃一驚,忙抓住樂隱娘雙肩問道:“那他人呢?”樂隱娘被王懷志捏得雙肩生痛,面露苦楚道:“他被一個黑衣蒙面人救走了,現在已不知去向。”
“黑衣蒙面人,那會是誰呢?”王懷志呆呆地望著花弄影,詢問道。花弄影聽見羊牧野身受重傷,也是心急如焚,一個勁地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牧野哥的朋友一向很少的。”
王懷志不禁焦急道:“壞了,那現在該怎麼辦?”花弄影哽咽道:“婷姐姐他們誤會牧野哥,正在氣頭上,一定不會管的。現在除了王大哥你,就沒人能幫牧野哥了。”王懷志將花弄影摟進懷裡,安慰道:“相信三弟他福大命大,既然被人救了,一定不會有事的。”
花弄影被王懷志摟在懷裡,頓覺溫馨備至,於是自我安慰道:“牧野哥以前被人戳穿過胸膛,都能活過來,這次一定會化險為夷的。”樂隱娘見王懷志摟著花弄影,心頭不由一酸,已是淚光盈盈。竟管有些不捨,但她還是識趣地默默返回了“萬花樓”。
王懷志想了想,說道:“妹子,不管怎麼說,三弟都救過公孫姑娘。況且公孫姑娘又喜歡三弟,你回去告訴她情況,相信遭此變故,她一定會諒解三弟的。我這就去找苦海大師,也請他老人家想想辦法。”
花弄影急忙應下,隨即打馬朝歸元劍派而去。王懷志只是稍作停留,便趕往大相國寺。
羊牧野悠悠醒來,發現自己非但沒死,連手臂上的傷口也被人包紮好了。而此刻,自己正躺在一間簡陋的茅舍裡,床前煮著一壺熱茶。
“你醒了,傷口還疼嗎?”黑衣少年端著一碗藥進來,看見羊牧野醒轉,於是開口問道。羊牧野見是唐宓救了自己,大感意外地捂著胸口道:“閣下既然下毒害我,為何又要多此一舉?”
唐宓似笑非笑道:“我大外婆說過,只有不怕死的人,才配活著。再說我可是事先宣告的,可你卻偏不信?若非本少爺心腸軟,見你是個不怕死的好漢,誰又稀罕救你來著?”
羊牧野臉色一陣煞白,想說話又覺渾身無力,加之胸口氣血鬱結,顯然受了極重的內傷。唐宓見羊牧野面色不佳,忙關懷道:“先別說話,快喝口藥吧!”說著扶起羊牧野,將藥送到了他嘴邊。羊牧野勉強抿了兩口,有氣無力地道:“多謝兄臺相救,在下感激不盡。”
唐宓問道:“怎麼樣,感覺好些了嗎?”
羊牧野淡淡一笑,喘息道:“我總覺得兄臺像個女兒家,做事反覆無常,令人難以琢磨。不過在下還是要感激你,如此悉心照料我這個陌生人。”
唐宓搖首道:“如果你事先沒服下‘血杜鵑’,真氣就不會被壓制,也不會受那麼重的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