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伯是去辦正事,郡主跟去恐怕不妥吧!”公孫伯一口回絕道。柴馨楚楚可憐地瞧著何志宇,希望他能為自己說句話?哪知何志宇竟是無動於衷,全然沒有回應。也難怪他此刻心情蕭索,自然不想帶個累贅在身邊了。
公孫伯又囑咐苦海道:“師弟好生修養,待為兄回來後再與你促膝長談。”說著又對幾個少年道:“大家也別呆在這裡了,讓他師徒倆好好休息吧!”眾少年隨即應了一聲,紛紛出門而去。
“師兄走好。”目送眾人離去,苦海才閉目道:“元覺,你即已拜在我門下,那為師今日就傳你修心之道,你看如何?”江永清努力坐直身子,說道:“還請師父賜教。”
苦海喘了口氣,盤膝念道:“貪、嗔、痴、慢、疑,謂之五毒,乃修身禁忌。惟有摒棄之,方能守得靈臺清明。色、受、想、行、識,謂之五陰,本非實有。惟有忘卻,方能融會貫通,看破本來。修養生息之道,多思則神怠、多念則精散、多欲則智損、多事則形疲、多語則氣促、多笑則肝傷、多愁則心懾、多樂則意溢、多喜則忘錯昏亂,多怒則百脈不定、多好則專迷不治、多惡則焦煎不寧。你現在就隨為師忘盡一切,遁入空明吧!”
江永清摒棄諸般念頭,隨苦海一起誦起經來。不多時,便覺心中愈氣盡除,五感舒展,就連體內痛楚,也隱去不少。心神在張弛之間,彷彿與天地相融,竟起了微妙的變化。
王懷志由於身份原因,並沒有進歸元劍派探望苦海師徒。此刻他正坐在劍林內一株榆樹下,凝望著蒼松翠柏中的瓊樓玉閣。他恍惚間,只覺得心緒不寧,頓時疑竇叢生道:“我是誰?我的仇人又是誰?”
天龍幫裡的陌生人越來越多,而且個個行蹤詭秘。王懷志覺得自己似乎已不屬於那裡,因為身邊的每個人彷彿都暗藏鬼胎,讓他莫名難安,只覺得即將會有什麼大事發生。而自己早已被熊天霸棄如敝履,毫無作為。
倏地,一名黑衣少年由官道上飛奔而來,一下鑽入劍林之中,眨眼便來到歸元劍派大門前的廣場上,隨即停下了腳步。只見他輾轉反覆,徘徊不定,似乎想上前叫門,卻又有所顧忌。
沒過多久,只見一乘小轎搖搖晃晃而來,旁邊還跟著個相貌平庸的丫環。小轎沿著鵝卵石鋪就的馬路,來到歸元劍派大門前的廣場上,也停了下來。那丫環掀開轎簾,輕聲喚道:“小姐,歸元劍派到了。”
須臾,只見從轎中彎腰走出位羅衣粉妝的美豔少女。少女步履輕盈,儀態溫雅,方一出轎子,便與黑衣少年對視了一眼,似乎覺得有些眼熟,卻又不知在那裡見過。
羅衣少女想了想,還是上前問道:“這位公子也是來探望病人的吧?”黑衣少年慌不擇言道:“你胡說什麼,我我只是路過,順便找個朋友罷了。”羅衣少女隨手一指歸元劍派道:“你的朋友不是在這裡面嗎?”
黑衣少年故意東張西望,忽見王懷志正在不遠處的榆樹下沉思,於是指著王懷志道:“喏!我的朋友不是在那裡嗎!”羅衣少女一回頭,就看見怔怔出神的王懷志,不由欣喜道:“王公子,想不到你也來了。”
這羅衣少女正是樂隱娘。她今日是特地前來看望江永請的,不想卻在此遇上了王懷志,自然是喜出望外了。而那黑衣少年也不是別人,正是神秘兮兮的唐宓。他也是來探望江永清的,可又怕被拒之門外,所以有些瞻前顧後,猶豫不決。
樂隱娘見王懷志沒有反應,心中雖感錯愕,卻也不便打擾,於是上前拉住唐宓問道:“你朋友怎麼了?”唐宓忙甩開樂隱孃的手道:“你這女子,怎麼如此不知自愛,豈不聞男女授受不清麼?”樂隱娘嫣然笑道:“你呀!騙得了別人,可瞞不了隱娘這雙眼睛。妹妹既然說是王公子的朋友,那咱們不妨一起過去,問他究竟何來?”
唐宓暗忖道:“瞧這女子生得嬌柔嫵媚,不想眼光卻如此犀利,看來也不是個善茬。”嘴上卻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女兒身的?”樂隱娘噗嗤一笑,抿嘴道:“你兩耳有孔,眉目生春,兼之面板細膩光滑,敢問天下間那個男子,生得如你這般嬌俏?”
“還請你不要告訴別人好嗎!我以男兒身行走江湖,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唐宓情知身份敗露,再掩飾也無意義,只好央求樂隱娘為她守住秘密。
王懷志剛剛收斂起心神,便見一男一女朝自己走來。那女子千嬌百媚,老遠就呼喚道:“王公子,你既然是羊公子的結義大哥,為何不進歸元劍派呢?”王懷志見是樂隱娘,心頭一陣高興,忙施禮道:“原來是樂小姐,那日未及向你道別,就匆匆而去,心裡實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