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裂石,那敢怠慢,當即雙手交叉著往兩邊一擋,使了招“小鬼當家”。西門乘風退了兩步,忽道:“吃我一鏢。”宋終見一物疾射而來,忙探手接住一看,竟是那半截臘腸。宋終惱羞成怒,正欲發作,誰知西門乘風卻趁機抖動魚鉤,將他的腳踝纏住。
“哈哈!你又中計了。”西門乘風大笑一聲,輕輕一提魚竿,便想將宋終拽到。宋終冷不防著了道,急忙掙脫靴子,轉身撲入樹林,眨眼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夜空中迴盪著宋終冰冷的聲音道:“西門老怪,咱們的帳總有算清楚的一天。兩個小娃娃也別得意,你們的性命遲早是本王的。”
再次被宋終逃脫,西門乘風暗叫可惜。羅什嘆道:“只要這魔頭存活一天,就不知會殘害多少性命。”江心月道:“老妖怪武功著實高強,連老前輩都留不下。看來日後想要將其搏殺,還得再費一番功夫。”
西門乘風拍了拍兩人肩膀,含笑道:“兩位無須煩惱,此魔已成過街老鼠,早晚必然伏法。憑你們現在的成就,只要假以時日,必然會讓老魔退避三舍的。”
江心月拱手道:“小月謝過老前輩的救命之恩。但不知前輩是追蹤那老妖怪來此的,還是湊巧路過?”
西門乘風撫髯笑道:“女娃娃問得好。其一,我老人家聽說這老魔重現江湖,荼毒生靈時,便知他不會善罷甘休,於是一路追蹤至此,這才救下你倆。其二,我老人家這一生別無嗜好,惟獨喜愛捉魚。這妖魔山中有一種叫‘鬼見愁’的怪魚,十分難抓,這次有二位幫手,想來定能捉它幾條玩玩。”
江心月好奇道:“世上真有這麼難抓的怪魚,連老前輩都要找人幫手?”西門乘風點了點頭,隨即瞧著羅什道:“小兄弟傷得不輕,最好在山中將養幾日,再行趕路不遲。”羅什奇道:“前輩怎知小僧急著趕路?”
西門乘風笑道:“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來自天竺。手中拿的是‘梵天聖杖’吧?這可是秦兆銀的成名武器,在中土聞名遐邇。想必你倆也是那群盜寶者中人,難怪會招惹上宋終老魔。塵封百年的兆銀寶庫,終於還是被你們發現了,看來江湖從此多事嘍!”
羅什捧著“梵天聖杖”,愛撫道:“小僧此番前來中土,揹負著家族使命,並無意滋生事端。此杖乃我家族聖物,小僧取回也是理所當然。”西門乘風驚訝道:“你是維摩智的後人?”羅什頷首道:“不錯。”
西門乘風恍然道:“難怪了,難怪了。”江心月聽不懂兩人所言,忙問道:“老前輩,羅什大哥,你們在說什麼啊!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西門乘風打趣道:“女娃娃,好奇心就像饞蟲,越想知道越撓心。你就不怕煩惱太多,在你那小腦門上添幾條皺紋麼?”
江心月揹負雙手,歪頭撅嘴道:“哼!你為老不尊,瞧不起人。有什麼大不了的,不說便不說唄!”西門乘風和羅什相視一笑,只當江心月小兒心性,口無遮攔罷了。
三人回到洞穴中,羅什想起西門乘風的竿法,於是請教道:“這聖杖上記載著一套上乘杖法,但小僧一直參不透其中奧妙。方才見老前輩使魚竿,用得出神入化,心中似有所悟,卻又不得要領。還請老前輩不吝賜教。”
西門乘風點點頭,接過“梵天聖杖”仔細看了看,問道:“就是這上面刻的梵文嗎?”羅什頷首道:“這是我家族幾代先輩的心血所鑄,可惜小僧太過愚昧,始終不得要領。”
西門乘風掂量著聖杖,感覺沉甸甸地十分扎手。杖杆上刻滿了梵文,倒也增加了不少握持感。但即便如此,也不是常人能用的。有了這番認識,西門乘風才說道:“同樣一套武功,不同的人使出來,其威力和境界也是不同的。天下間能將柔軟之物使成利器者,不乏其人”說著舞動聖杖打了一通,玄鐵所鑄的“梵天聖杖”竟彷彿螣棍般,變得柔軟起來。
西門乘風邊舞邊道:“但是能將剛硬之物變得柔韌者,卻寥寥無幾。因為這不但需要渾厚的內力,還需要嫻熟的技巧和精準的判斷能力。任何一種高明的杖法,不外乎都是剛柔並濟,輕重相輔的。我老人家雖然看不懂梵文,但想來道理應該是相通的。”
羅什恍惚間,只覺腦海裡浮現出許多招數。江心月連喚了幾聲,羅什都渾然不覺。江心月自覺沒趣,便獨自歇息去了。西門乘風幫羅什療傷完畢,二人又探討起武學來,一直到旭日東昇,依舊方興未艾。
一股芳香馥郁的味道飄來,被江心月的鼻頭逮個正著。她不由睜眼醒來,卻見是西門乘風在烤魚,肚子忽然不爭氣地咕嚕亂響,饞得差點就流下了哈喇子。
“女娃娃,肚子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