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住身形,喝問道:“什麼人,膽敢管我穎淮五霸的閒事?”另一頭的江心月和公孫婷正好敵住四霸,正打得難分難解時,突然聽到漁夫暴喝,遂紛紛停下了手。
凌玉環見秦風趴著不動,哭叫著撲了過去,翻過秦風身子一看,只見其滿嘴鮮血,已然昏死過去。樹林中傳出一個渾厚有力的聲音道:“娘子,這三條畜牲體肥膘健,你說是紅燒好還是下火鍋好?”
一個柔美的女子聲音隨即道:“俊哥哥,這些狼崽子有什麼好吃的,咱們去汴京‘醉月齋’,‘寶潤莊’吃好東西不成麼!”那男人聲音又道:“還是娘子雅興高,換了我怎會撇下如此好料。”
隨著話聲,只見林中走出一對青年夫婦。男的魁梧強健,濃眉大眼,身穿一席土黃長衫,手中撐著把桃紅色花傘,年紀大約三十四五歲。傘下是個貌美女子,大約三十上下,生得是千嬌百媚,婀娜動人。她身著一席桃紅長裙,左手搖著把桃色花扇,就那麼半掩著臉,整個人便如同桃花般妖嬈。
兩人款款而來,仿入無人之境。那女子走到凌玉環身旁,看了看昏厥的秦風,嬌笑道:“這位小哥長得好生英俊,我看了就喜歡。”那男子並未吃醋,反而笑道:“娘子不是非俊俏公子不救麼?這次看來也不例外。”
那女子蹲下身來,捏著秦風下巴左右看了看,蛾眉一舒,嫣然笑道:“還好你出手及時,不然這位小哥便要見閻王去嘍!”她說著又對凌玉環笑道:“小妹妹不必緊張,你的情哥哥並無大礙,這還多虧我俊哥哥用樹枝託了他一下,減輕了他受到的傷害。”
眾人聞言一驚,這才發現秦風身下確實壓著根樹枝。漁夫面露駭色,忙抱拳問道:“賢伉儷手段高明,還未請教高姓大名。”
那男子哈哈大笑道:“我夫婦閒來遊山玩水,四海為家,那有什麼嚇死人的名號。不過我娘子素喜桃色,又善使花扇及花鏢,蒙江湖朋友看得起,給了個‘桃花扇’的綽號。至於我嘛!因為善打一路無招無式的怪拳,江湖上也給了個‘逍遙拳’的外號。”
穎淮五霸聞言大駭,那獵人當下抱拳道:“敢情二位便是嶺南‘關謝’夫婦?”公孫婷聞言一凜,暗道:“難道他二位便是嶺南翹楚,‘逍遙拳’關山俊和‘桃花扇’謝人美?”
那女子嬌笑道:“你們五個大男人,欺負四個小孩子,我夫婦一時手癢,殺了幾條畜牲,失禮之處,還望包涵。”她這不痛不癢的一席話,卻是將了穎淮五霸一軍,叫人難以回答。
漁夫乾笑了兩聲,陰惻惻地道:“素聞你夫婦亦正亦邪,性格怪癖,常有荒誕不羈的行為。今日怎會如此關心起別人來了,莫非”謝人美嘻嘻一笑道:“喲!你不是說我夫婦性格怪癖嗎!既然如此,那關心與不關心還不都是但憑喜好,又有什麼好奇怪的呢!”
江心月忽然插嘴道:“就是,人家夫婦喜歡做什麼,你管得著嗎?”謝人美嗲聲嗲氣道:“這位小妹妹說話真好聽,姐姐喜歡。不如你我就以姐妹相稱,不分彼此如何?”江心月見謝人美有一搭沒一搭,話裡分明有圈套,於是笑道:“姐姐不但人漂亮,武功也厲害得緊。若是姐姐能助小妹打發這五個怪物,小妹叫聲姐姐也未嘗不可。”
漁夫冷笑道:“姑娘可真會說話,這一來二去,便想拉攏強援。”公孫婷忙道:“關謝夫婦名滿江湖,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正是義之所在。”
關山俊微笑道:“我夫婦行事但憑心意,不重緣由。”農夫道:“那如此說來,兩位是非淌這趟渾水嘍?”謝人美笑道:“淌都已經淌了,還有何話好說。”
樵夫冷哼道:“兩位別仗著名號嚇人,有本事咱們手底下見真章。”關山俊不屑道:“就憑你們?連幾個女娃娃都要一擁而上,還拿什麼與我夫婦交手?”
被人輕視至此,穎淮五霸紛紛面露猙獰。那漁夫更是面色陰沉,當即冷冷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向關爺討教幾招了。”關山俊攤手笑道:“陪你玩玩。”漁夫嘿嘿一笑,突然一踢鐵漿,罩著關山俊面門掀去。
關山俊負手而立,一臉漠然。待對方鐵漿快及眼前,這才跨步欺近漁夫,右手一拍鐵漿,左手駢指戳向其肩胛周榮穴。漁夫被反攻至此,只得撤回鐵漿護住肩胛,然後一腳踢向關山俊胸口。哪知關山俊依舊不避不閃,待對方腳至,這才擰腰錯步,左手一記肘後擊,打向漁夫脖頸。
這招來得出奇,漁夫駭然變色,忙縮頭讓過,跟著揮鐵漿劈向關山俊大腿。哪知關山俊左手突然托住腮幫子,就著臂肘向下壓來,看上去像是要摔倒一般,其實卻是極為突然的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