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俠?”
“不是他是誰!那醋老西兒,一說話叫人牙根兒都冒酸水兒。也不知蔡笠跟他怎麼個關係,到山下就把他搬來了。你說咱倒黴不?我還得話符前言,這不,我得把銀子如數給人家,這說話能不算數嗎?再說不給人家能答應嗎,你看這時候樂呵呵的,到時候一變臉就不好收拾了。”
“真是笑話,這徐良在哪兒?”
“前廳。”
“一兩銀子也不給!”
“兄弟少管閒事。”
“誰讓咱哥倆有交情呢,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我替你找找臉兒去,走你領我見見這徐良。”
“拉倒吧,你長途而來還沒緩過乏兒來。”
“就是一宿沒睡覺徐良也不是我對手,我一條胳膊閒著也能把他打趴下!”
“我知道你有能耐,可別把大話說絕了。再跟我似的就沒人替咱找臉啦。”
“要衝你這麼說我非跟他比比不可。頭前帶路!”杜昆一想也行,真把臉兒找回來這銀子就不給他了;即便給他,起碼我也不丟人了。就這樣他把這朋友領到前廳,杜昆先進來對徐良一抱拳:“三將軍,銀子一點沒丟,都給您準備好了,一會兒如數奉還。不過我這兒來個朋友,聽說您來了,挺仰慕,打算跟您見上一面。哎朋友,請進來吧。”一打簾兒這人進來了,徐良一看嚇一跳,這人活脫是個大頭鬼:身高丈一掛零,肩寬三尺半,黑黲黲麵皮子,檳榔頭大下巴,整個一張大驢臉得有一尺五;兩道九轉獅子硃砂眉飛通兩鬢,一對眼珠往外鼓著,好像剝了皮的鴨蛋;大鷹鉤鼻子鯰魚嘴,連鬢絡緦帶卷兒的鬍子。身上穿著又肥又大的灰袍子,腰裡繫了根麻繩;一條褲腿兒長一條褲腿兒短,光著的大腳丫子還帶著腳環。再往頭上看,滿腦袋帶卷兒的頭髮用根皮條箍在腦袋上,就跟個野人相似。
徐良正在發愣,就見這人大步流星來到他近前,把腰一插、胸脯一腆、嘴一撇,怪眼圓翻:“你叫徐良?”
“不錯,正是山西人,你是哪一位?”
“嗨,甭問!你活膩味了吧,小孤峰這地方是好惹的嗎?我老朋友說話算數答應給銀子,我這可通不過,方才叫我攔住了。你把我贏了,銀子給你;贏不了我,你徐良連這小孤峰都下不去,連你帶的這幫人全叫你們做了“平頂侯”!”
“平頂侯”就是削腦袋唄。蔡笠一聽嚇得一縮脖子,躲到徐良身後去了。徐良心說:這老頭子膽太小了,就你這模樣還保什麼鏢,不如回家改行賣豆腐得。
他衝來人點點頭:“好罷,既然在你這兒通不過就得想法兒了,那這得咱比劃比劃?”
“那是自然!”
“院裡頭屋裡頭?”
“院裡請!”這位真不客氣,一把抓起了徐良的左手腕兒拉著就走,表面上是拉著,實際上單臂叫力就使上功夫了。心說:咱倆還用比?我這一使勁兒你就叫娘啦。
他使的這功夫叫天華寶蓋蹩氣功。老西兒剛被他抓上是受不了,但徐良趕緊丹田一叫力使的是崑崙蹩氣法,這股氣在身上一轉個兒貫到胳膊上比原來粗了有兩倍半,這主兒一掐沒掐住,相反把這主兒胳膊給抓住了:“你這人太客氣了,剛見面就拉著我走,何必這樣客氣,頭前帶路!”說著老西兒單臂一掄把他一下子甩到院兒去了。
這位身子斜著好懸沒倒下,徐良緊跟著也到院裡一伸手把他扶住了:“你怎麼啦,晃晃悠悠的,酒喝多了?”給他臺階下。這位也挺會演戲,他晃開腦袋:“唔確實沒少喝。”說個瞎話把自己丟人的事兒掩蓋過去了,其實倆人也都明白。
眾人二次來到院兒裡,徐良站在下首衝這位一抱拳:“非要比劃那你就伸手吧。”這位心想:唔,你可真有兩下子,叫你嚐嚐我兵刃的厲害!便把肥大的袍子一撩,從裡邊拽出一條特殊的傢伙,徐良一看這才明白,原來他腰裡圍的是十八節葫蘆鞭。只見這位使了個二郎擔山式對徐良說:“嗨!亮你的傢伙。”沒辦法,徐良也把金絲大環刀亮出來。蔡笠心說:壞了,這比武升格兒了,剛才比的是拳腳,這回比的是傢伙,誰給誰碰上也夠戧!
正在這個時候從門外來了個人,這人手捻鬚髯哈哈大笑:“兄弟!你怎麼欺負小孩兒呵?快點拉倒、拉倒,看在我的分上別比了、別比了。”徐良一聽,這是誰?往門那兒一看,這人長得挺好:八尺多高的身材,面如冠玉花白鬍須,高挽牛心髮髻,金簪別頂,穿著土黃色的袍子又肥又大,腰繫絲絛背背雙劍,看年紀也能有六十八九歲。
這位笑著邁步進院,跟徐良比武的這位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