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虛的地方有一絲緊縮。
「遵命,永慶弟弟大人。」在我刻意扮鬼臉搞笑下,永慶總算不再苦著張臉,破涕為笑。
「對了,爸媽和敏薰呢?」待永慶收拾好情緒,打算幫我削一顆蘋果時,我連忙開口轉移他的注意力,以防他不小心把刀子對向我。
「爸媽聽醫生說你沒事後就走了,敏薰剛剛還在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跑掉了。」永慶疑惑地看著身旁的空椅,顯然剛才敏薰還坐在那。
知道敏薰那彆扭的個性,我看向半合上的病房門口,隱約露出敏薰最喜歡的綠格子外套的一角。
「我睡了多久?」既然血袋還吊著,應該不會過太久,腦子仍有些昏沉,是貧血的症狀。
「你昏迷了將近一天,現在都晚上八點多了。」永慶指著手錶向我說道。
我有些驚訝,沒想到自己躺了這麼久,還以為只睡了幾個小時。舔了舔唇,我對永慶說道:「永慶,我想吃吳記的燒鴨飯,你幫我買好不好?」
「吳記嗎?好,我立刻去買。」永慶連忙丟下水果刀,眨眼便衝出病房。
其實我並不想吃東西,只是想要有一點獨處的空間,我需要想一些事情。
當那張清俊的臉孔浮現腦海時,身體仍無法剋制的一陣震動,理論上,我應該是要恨他的,恨他對我做出那些事,在我身上加諸種種痛苦。
可是我無法忘記,第一次看到他的感受到的震撼,還有他輕撫著我頭髮時,帶給我的溫暖。
這一切,都是假的嗎?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對我,到底抱持著何種看法?只是個無聊時,排遣寂寞的小遊戲?
既然如此,他又為什麼願意被我
腦子揪結成一團,好煩、好亂,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那個狠狠傷害了我的男人,為什麼又要以那麼溫柔姿態出現在我眼前?
他的寵溺、他的溫柔、他的笑容,織造了一張細密的網,在我發現之前,便已網住了我,無法自拔。
愈是想理清對他的感覺,左胸處的空虛感便愈來愈濃,讓我無法忍受,像是將被空虛吞噬般,眼前的景像變得一片模糊,頰上滑過兩道溫熱。
在我過往的人生中,哭泣的次數屈指可數,但是因為那個男人,我幾乎流盡了一生的淚水,無論床上那個冷酷的他,還是陽光下柔和的他,每次想起,喉嚨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堵著般難受。
我沒有哭出聲,只是靜靜的流著眼淚,希望那些心煩的事隨著淚水一併流掉。
68
房門突然被人敲了兩下,我不想被他看到自己這狠狽的模樣,連忙轉頭在枕上蹭了蹭,將臉上的淚痕擦掉,深呼吸緩和自己的情緒,確定沒事後才開口。
「進來。」而我忘了一件事,如果來人是永慶,他根本不會敲門。
皮鞋踏地的聲音,在安靜的病房裡顯得響亮,我疑惑地轉過頭去,入眼是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影,穿著休閒襯衫搭配深色西褲,柔軟的頭髮有些凌亂,如白玉雕鑿出的美麗臉龐,透出一股蒼白,粉色的唇上有一道刺眼的血痕,像是用牙齒狠狠齧咬過般。
總是架在直挺鼻樑上的眼鏡不見蹤影,水光流轉的眸子透出一鼓脆弱,鄭允浩有些侷促不安地站在病房門口,不敢再踏入一步。
看著他緊張到不敢靠近,雙手緊握成拳,臉上寫滿了害怕,但更多的是擔憂,漂亮的眸子在我纏滿繃帶、打上石膏的左手左腳上流連,害怕褪去後,取而代之的是心疼。
「你還好嗎?」他的聲音依然悅耳動聽,低醇的像是頂級紅酒,讓人聞之心醉。
我看著他,不知道該有什麼情緒。忿怒?仇恨?愛慕?
「我很好,謝謝關心。」最後我選擇了冷漠,屏除了一切情緒的冷漠。
「你」鄭允浩欲言又止,腳抬起後又發下,似乎想靠近我一點,又怕觸怒我,最後他試探性地往前踏了一步,然後緊張的看著我。
我沒有任何反應,只是靜靜的回望著他,看著他那如畫的眉目,漂亮依舊,渾身散發著淡雅的氣息,就是這股足以融化所有人的氣質,讓我移不開視線,最後賠上了我的心。
為什麼會喜歡他?為什麼要喜歡他?如果我沒有那麼喜歡他的話,現在不就可以痛痛快快的恨他了嗎?
在我試圖弄清糾結雜亂的思緒時,他已經悄悄來到床邊,坐在床旁的椅子上,憐惜的目光在我狼狽的傷勢上流連。
「痛嗎?」
「不會。」傷口再痛,也沒有比當時我發現真相時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