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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我急忙搖了搖頭,快速地拉回我的褲子,王箏驀地一把抓住我的手。

又怎麼了。

我回過頭,就見那雙黑曜石一般的雙眼,陰晴不定,看著我的手,微微泛著紅,估計是適才拉得兇狠,還留了幾道刮痕。我輕嘆一聲,扶著床頭坐了起來,王箏在醫院陪了我一些時候,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攬過我的肩,讓我扶著坐好。

只可惜,他這會兒攬著,卻沒放開,順勢坐在床頭,沉聲說:“我等了你一個下午”王箏身上有淡淡的古龍水味兒,“我本來想去接你的,爸那裡需要人手,我想說,這樣趕緊忙完了,你剛好回來,下午還能空出來陪你”

我吸了吸鼻子,說:“我又不是重症患者,你要是忙也用不著陪我你別捏我,疼。”

王箏這小樣兒的,怎麼說我也是長輩——咳。

“任祺日,你和杜亦捷一個下午都幹了什麼?我打了十幾通的電話,小何都說你在忙,你們忙什麼?任祺日你老實說——”

這話怎麼聽怎麼怪。

王箏手頸又大了點:“任祺日,你別再和那些人扯上關係!”

我輕嘆一聲,拿出哄兒子的手段,輕輕拍了拍王箏的手。事實證明,基因你是神奇的,血緣你是偉大的。

王箏冷哼了一聲,靠著我的頭,環著我的肩。

“王箏,他要去香港了,我去看看他,和他一起吃飯。”我眼睛又疼了起來,不知怎麼的,連心口也有些泛酸。

“你知道的,我朋友不多,就這麼幾個”

可能真是累了,有些昏昏欲睡。王箏摟著我,兩個人一起躺著。

小時候,我剛認識他的時候,兩個人也很常這樣,一起躺著睡。

後來,不知怎麼地,就生疏了。

王箏挨著我的頭,有些賭氣地說:“你要他們做什麼,有我就夠了。”

“你一會兒幾點去常年宴,都八點多了”我真睏了,往他肩窩湊了湊。王箏似乎挺受用,語氣也輕了起來,靠著我說:“不去了、我不去了,我陪你睡。”

我笑了笑。

其實,王箏用不著自責。

那天我讓阿德他們逮著打一頓,真不是他的責任,他沒這義務一天到晚盯著我。

我輕嘆一聲。

我想,再過一些時候吧。

就跟小時候一樣,等時間一長了——

他就會玩膩了。

第十二回

重生之沉雲奪日

人生中的一些畫面,是時間沖淡不了的。往往,消磨的只有那一瞬間的感動。

這句話還是從李玲口中說出來的。

那時候,公司的運作已經漸漸出現了問題,股東之間的矛盾也逐漸擴大。只是,那時候,誰也沒把這些事想到王箏身上,或者說,是我潛意識之下,把王箏撇除在這個漩渦之外。

我還記得,那時候李玲逗著女兒,少了女孩兒的青澀,多了一份難以言喻的韻味,還有眼眉淡淡的憂愁。李玲是很可愛的姑娘,生活充斥了夢幻和理想,之後嫁作人婦,眼裡依舊能瞧見那一抹坦率和天真。

所以,很容易讓人忽略,她密不透風的衣著之下,掩蓋的傷。

她的女兒,小名叫豆豆,和乖仔一樣,不足月就迫不及待地從她娘肚子裡鬧了出來。那時候,李玲抱著她,點的是她從來不喝的咖啡,對我說了一句——

總裁,對不起。

淚珠地落在豆豆短小揮動的手臂上,她的雙肩從來沒有停止過抖動。

總裁真的、真的很對不起

那是剛開張的蛋糕館,李玲辭職前,一直吵著要我陪她來這兒喝下午茶。她還說曾我在,能給她買單,要把館裡的蛋糕全點上一遍,左邊拿一個,右邊抓一個。

我、我真的沒辦法,豆豆她爸沒了工作,他自尊心很強,他我不想讓他錯過這個機會

不知道是不是空調開得太低,我覺得,就連體內流動的血,都是冰冷的。

總裁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但是、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我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當我走出蛋糕館的時候,耳邊還回繞著李玲的哭聲。我拿出手機,指尖還在顫抖,一直到電話那一頭傳來那一把聲音。

我的唇動了動,在他掛電話之前,才發出了聲音。

『王箏,為什麼?』

回應我的只有一聲低不可聞的嗤笑。

我一直都記得,很小的時候。

每年春節,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