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部分

乎刺痛了我的舌。

我垂眸,自嘲地笑了笑,往後退開一些,望著他在黑暗裡依舊灼目的眼,緩緩道:“既然你不想要,那就還給我吧。把那年我交到你手中的心,還給我吧,我的陛下。”

我的話音未落,腰上突然一緊,他抱住我,往前大力地欺過去,將我徑直壓到了沙發上。

柔軟的沙發墊,深深地陷了進去。

“休想。”他的手捏住我的下巴,迎著我始終未曾退縮的眼,低魅地嗓音,不容違逆地宣佈,“交出去的東西,是不能要回去的,錦夜。”

我吃吃地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越笑越張狂,黑暗中,我依舊看不清他的臉,可是心卻出奇平靜下來。

很多時候,我們千山萬水去尋找一個人,千迴百轉地想忘記一個人,可等他真的站到了你面前,心中無憂無喜無怨亦無愛。

“你就算一直不還我又如何?”我勾起唇,挑釁地望著近在咫尺的他,聲音平淡而冰冷,“沒有了心,終其一生,我可能再也無法愛上其他人,卻也絕對——不會再愛上你。”

你拿著我的心又如何?

它曾這樣嬌弱,這樣敏感,蜷縮在你的掌心,為你的一顰一笑而顫抖,它又曾那麼堅定,那麼勇敢,為你的喜怒殺盡天下,叛盡所有。

從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妖,一步一步,走到你的身邊,支撐我的,或許是對你的愛,可是鋪在那條路上的,不是灰姑娘的幸運,不是你的另眼相加,是我孤軍奮戰、一往無前的戰場。

我卑微地奉出了所有,可你卻不曾珍惜。

——人類有一句話,叫做‘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那個店’。

很樸實,但卻是亙古不變的真理啊。

“真的不愛了嗎?”他的聲音有點嘶啞,沉沉的,磁性如這流轉的黑暗。

這不是反問,而是質疑。

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那麼自以為是,以為女人的離開,是欲擒故縱的把戲?

“這個問題,你何需問我?”我依舊笑,笑得天真而戲謔,“我的心不是一直被你放在魔宮當戰利品一樣炫耀嗎?你去問它,我會騙你,它卻不會。”

他沉默了。

我笑。

它應該不會因為他的每次靠近而雀躍不已了吧?元神被封,心便也死了。

我本只是無情的草木而已。

“跟我回去,錦夜。”他不再糾纏那個問題,只是頤指氣使地要求著。

我快笑得喘不過氣來了。

回去嗎?

因為這樣區區一句話,我就該俯首帖耳、喜極而泣地收包裹跟著他夫妻雙雙把家還嗎?

笑話!愛可以很卑微,但不至於那麼賤!

更何況,事到如今,已是連愛都沒有了。

“你沒看到新聞嗎,我現在已經是林丹青的未婚妻了,如果真的要回去,也應該是去他家。”我邊笑邊說,一臉嘲諷。

下午的那件烏龍事,大概已經用最快的速度見報了。

“可你不喜歡他。”他淡淡道。

“不啊,我很喜歡他。沒有心也是可以喜歡一個人的,他又長得這樣賞心悅目,我為什麼不能喜歡?”我巧笑嫣然,順帶邀請道:“你若有空,歡迎你來參加我們的訂婚儀式。當然,你也可以帶上你的那些女伴,這樣才不算太難堪。”

“錦夜。”他打斷我的話,似乎根本沒把我的話往心裡去,“別繼續鬧了,跟我回去,現在。”

我終於斂起笑容,抬起手,在黑暗中撫摸他流暢優美的輪廓,指腹劃過他的眉時,我停下動作,淡淡問:“你怕了嗎?”

他抓住了我的手。

我又輕笑出聲,“你是不是怕了,怕自己爭不贏一個普通人?你很怕承認,其實我是真的移情別戀了?”

他的手勁突然變大,我幾乎能聽到我的手骨碎裂的聲音,劇痛閃電般侵襲而來,我的額上立刻沁出了冷汗,可是笑聲依舊輕靈而無畏。

“好,我給你幾天時間,你想清楚了再決定。”他終於緩緩地鬆開我,淡漠地丟下一句話,站了起來。

我將手搭在額頭上,嘴唇抿得緊緊的,一句話也不說。

他居高臨下,又望著我沉默了一會,然後轉身,高大頎長的身軀,就這樣一點點重新隱入黑暗中,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我聽到了黑暗中的嘆息,卻不知是不是他的聲音。

等他終於消失不見,小愛也隨之撞門而出。

“錦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