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望天,煞有介事道:“哎,是不是要下雨了?趕緊收衣服啊!”
好容易打發了好奇心爆滿的阿來,我捧著自己的愛心湯,優哉遊哉去探班。
去到賭場,才知道林子情不在。
“那你幫我把這個轉交給他,他回來後讓他打我電話。”我笑眯眯地將湯塞到工作人員的手中,非常賢惠地自個兒回家了。
不過,又不想直接溜達回家,回去面對阿來超級八卦的刨根問底,還不如在外面閒晃呢!
這樣轉啊轉啊,轉到了上次灌醉林子情的酒吧。酒吧裡喧鬧依舊,我會心一笑,慢悠悠地踱了進去。
酒保似乎對我還有點印象,非常熱情地打了聲招呼,將一杯冰鎮的啤酒推到我的面前。
只是,我還沒有喝上幾口,本能的危險預知能力,讓我警覺地抬起頭,望著燈火最迷離的舞臺下首。那裡本是舞臺燈的正下方,卻也是全場的盲區,這交叉閃爍的光芒,幾乎鮮少能照到那張大大的圓桌,以及桌側幾個修長神秘的黑影。
我也不清楚那種危險的感覺從何而來,只是,警覺一經升起,就那麼洶湧強烈,我心跳如鐳,很快結了賬,就要離開。
那幾條人影卻隨之站了起來,不緊不慢地跟上了我。
我暗知不好,本打算快速跑到大街裡去,不過,他們的動作實在太快,我才剛走出酒吧呢,只見黑影一閃,人已經擋在了前面。
“你們想幹嗎?”我被抵著牆壁,冷靜地問。
那些人沒有說話,只是從逆光的地方慢慢地走到了近處:乍一看,我還以為他們是參加化裝舞會的,有男有女,一共五名,單單只是外觀,應該都是美人,身量高挑,容色出眾。可是,他們身上都有一些迥於常人的東西,譬如隱在頭髮裡的耳朵,譬如尖牙,譬如毛茸茸的手而且,我能肯定,這些都不是道具。
如果是道具,不可能給人那麼真實的恐懼。
“你們不是人,是妖界的?”我認出他們的身份後,反而鎮定了,背靠著冰冷的牆壁,冷然問。
那些人不語,其中一個則越眾而出,綠色的眼睛上下打量著我,漂亮得過於邪氣的嘴巴往上一抬,充滿輕蔑與奇怪的悲涼,“真的是你?真的是你這個叛徒?呵呵,戰神,魔界的戰神,怎麼淪落到了如今這個境界?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報應?”
我沒有言語。
“怎麼,想不認賬了嗎?”那人繼續道:“我很想知道,你手上沾了那麼多同伴的鮮血,晚上睡覺時,不會做噩夢嗎?”
我抿著嘴,依舊不做聲。
“怎麼了?忘記了嗎?”他向前逼了一步,見我還是沉默不語,他的眼中劃過狠厲與不甘,“這些滔天罪行,你怎麼可以忘得一乾二淨?”
我終於嘆息著開口,“沒忘。我知道自己做過什麼,你們來尋仇,無可厚非。只不過——我現在卻不想死。”
“你說不想死,我們就應該放過你嗎?”那人冷笑,“錦夜,你在人間混了幾百年,難道把腦子混笨了?”
我也笑,笑得無辜而自若,“我知道自己罪不可赦,雖九死不足以抵萬一。不過,我現在還要為了另一個人活下來,所以,暫時不能讓你們如願了。”
“你們應該知道,只要我不願意,你們根本就殺不了我。既然如此,又何必要做那種以卵擊石的事情?”頓了一會兒,我又冷冷地加了一句。
“戰神的實力,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惜——王讓我們不要動你也正因為如此,我們才必須要殺了你。”那人咬牙切齒道:“我們等了那麼多年,才等到了王的重生迴歸,等待著妖界重振的這一天,他是我們所有人的希望與信仰,王不能被任何東西蒙蔽雙眼,尤其是你這個叛徒妖孽!”
我默然。
小愛嗎?
不了,現在應該不叫小愛了,他重生了,他迴歸到了他高貴的妖王寶座上,有了他的臣民,他的責任,不再是從前那隻什麼都不懂的色貓妖王叫什麼名字呢?
我垂眸,唇間吐出一個仍然覺得陌生的詞,“音”。
還是小愛這個名字好聽一些啊,我想。
“你沒有資格直呼王的名字!”那人暴走,拳頭捏得咯吱咯吱響。
他們蠢蠢欲動,就要全部撲過來。
怎麼,想以多壓少嗎?
殊不知,當年魔妖大戰時,我從來都是單槍匹馬,以少勝多的。
臉上笑意更濃,身體如火山岩漿般迸發著熱量,酒吧外面充當招牌的鏡子裡,映出一個拉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