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還挺早的,我再進去坐坐。”
說著,也不理他怎麼回答,趕緊轉身,重新朝會場走了去。
“不用掩飾了。”他的我身後,輕聲說。
我淚。
就算元神被封,全身上下都沒有了一點妖氣,可也沒有什麼人氣。
其它人或許察覺不了,可林子情是誰啊?
死在他手下的小妖小怪,那是車載斗量!
就算憑直覺,也能把我給嗅出來。
我默默地,提前為自己唸了一遍往生咒,又非常鄭重地向小愛道了歉:小愛,以後沒人養你了,你還是去當牛郎吧話說,三文魚很貴的
再轉身時,我的臉上已經掛了兩條麵條寬的淚,眼冒星星,眼巴巴地看著林子情,“大俠,高人,天師,神仙,我只是一個無足輕重混日子的小妖,從來沒有幹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連做生意都是老老實實交稅,不欺壓顧客,不瞞騙政府,不賣假冒偽劣商品,酒也沒摻過水——好吧,偶爾會摻一些——但總體來說,我是一個好人啊!”頓了頓,見他神色不動地瞧著我,我咬著牙,繼續旁徵博引,“你聽過白娘子的故事吧?法海是不是很可惡?啊?難道你要當那個善惡不分的法海老禿驢不成?”
“我不是和尚,也不信神。”林子情聽我說得有趣,不免笑了笑,依舊溫暖親和的模樣,只是那種骨子裡透出來的殺伐之氣,便好像有無數妖界怨靈的呼嘯與哀嚎,盤旋在他的眸底,隨著他接下來的四個字,讓我如陷身積雪,周身冰冷,“我是獵人。”
林家的戰士,便是狩獵暗界妖魔的獵人。
既是獵人,根本無需理會獵物的好壞。
難道你會因為一頭豬又善良又與世無爭,而放棄吃豬肉嗎?
此言一出,我也懶得裝可愛或者可憐了,眼淚像合上開關的自來水管一樣,猛地收住,事以至此,索性好整以暇地瞧著他,淡聲問:“所以,你是無論如何都要殺我了?用我這樣一個無足輕重的人,去增輝你第一戰士的勳章?”
他搖頭,心平氣和地說:“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會來這裡?”
“我告訴你答案後,你會不會放我走?”我心中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取決於你的答案。”林子情笑得雲淡風輕,可神色間,沒有一點要大發慈悲的意思。
也就是說,無論我怎麼花言巧語,狡辯加詭辯,都是沒有作用的。
他肯定不會放過我!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那麼配合?
“抱歉,你的問題,我一個都不會回答。”主意打定,我雙臂抱胸,頭一揚,幾乎挑釁地看著他,“你別忘了,這個院子裡可還有很多媒體呢。難道你想把林家幾百年來極力隱藏的秘密,現場直播出去?”我笑,“當然,這對提高收視率還是有貢獻的。”
沒錯,這是紅果果的威脅。
林子情顯然也吃這一套,細長好看的眼睛眯了眯,眼角又透出那種鑽石般的絢爛。
——哎,為什麼越是危險的東西,看著就越漂亮呢?
我唏噓不已。
“你認為”他笑,一臉陽光,“我會讓你有機會喊出聲嗎?”
他的話音還未落,我已經迅速轉身,直接先下手為強,將媒體給引過來,“各位!我這邊有大新聞!”
他沒想到我的反應那麼迅疾,先是一怔,然後抿著嘴,意義莫名地笑了笑。
記者們都被我這聲吆喝引了來。
林子情既沒動手,也沒走開,只是將手插在褲兜裡,好整以暇地瞧著我。
他等著看戲。
看我如何收場。
我也一頭黑線,低頭看看自己胸口上掛著的假證件,再看看從大堂裡蜂擁而至的記者,腦子轉得飛快:待會要編造什麼故事,讓那些記者都纏著我不放,讓林子情沒有得逞的機會呢?
說我有林家董事長的私生子了?!
貌似太扯。
說我某年某月被林家誰誰潛規則過還留下了錄影帶?
這個曝光率也太高了。
說林子情其實是個人妖,做過變性手術?名為收養,其實是董事長的禁臠?
我靈光一閃,登時把自己佩服得五體投地:這個新聞太強悍了,那些記者一定會把林子情的祖宗八代都給八卦出來!
想好措辭,我狡黠地瞪了林子情一眼,笑得詭詐至極,林子情被我的眼神弄得莫名其妙,索性回看了我一眼,和煦而自然。
一副純潔的、待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