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臨下,似乎自己就是正義的化身,上帝的使者。
“你就是溫嘉偉嗎?”居中一名穿著藍色中山裝的麻臉中年人沉著醜陋的老臉盯著我問道。
“我是。”雖然我並不知道眼前這些傢伙是何方神聖,但我卻靈敏地嗅到,他們對我有著敵視的情感。
“我們是高檢和公安部下來的專案組成員。”麻臉眼睛中閃現過一絲狠辣的神色,“你的事情很嚴重。由於案情涉及到了廣東的高層,所以由我們接手辦理。希望你能坦白從寬,爭取政府對你的寬大處理。當然,我們也會秉著實事求是的精神,將這個案件調查清楚。作為執法者,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也決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好一陣義正詞嚴的說辭!聽著這個傢伙假惺惺的話語,我苦笑起來,不禁想起流傳極廣的一句順口溜: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
那個麻臉傢伙翻看著一本資料夾,隨即凜然問道:“溫嘉偉,城北工程事故發生的時候,你在哪裡?”
我一怔,稍稍思索一陣子之後,道:“當時我剛從韓國回來,在北京呆了一天,回到廣州,還沒有來得及去公司,城北工程就出事了。”
麻臉一愣,隨即問道:“你確定自己當時沒有回過公司?”
我想都沒想就斬釘截鐵地答道:“絕對確定!當時我連續從漢城飛北京,自北京飛廣州,已經很疲乏了,就在家中休息。這些,我女朋友夏語柔可以作證,嘉芷地產的員工也可以作證。”
麻臉冷冷道:“溫嘉偉,你要說實話,不要自絕於政府,自絕於人民!”
我聞言簡直要大笑起來。自絕於政府和人民?我靠,我都做了怎樣驚天動地的大壞事!是南京大屠殺,還是駕機撞擊了紐約的世貿大樓?
我冷笑道:“我說的就是實話!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查證我的行程!”
麻臉猛地一拍桌子,喝道:“溫嘉偉,你不要太囂張了!現在中央紀律委員會調查組進駐了廣州,你的保護傘也絕對不敢明目張膽地保護你了!”
我平靜地凝視著醜陋的傢伙無聊的表演,等他演完之後才緩緩道:“你給我聽好了:第一,城北工程和我沒有任何直接關係!當時我剛剛回東莞,根本就沒有去過公司,更不用說和事故有什麼關聯。第二,俞鳳吟是自殺,雖然她現在昏迷不醒,但總有醒過來的時候。不過,我希望你們保護好她的人身安全,她的處境很危險。如果她出了事情,你們這些瀆職的傢伙,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第三,我不知道你們是受了什麼人的委派,但我很明確的告訴你們:我是被誣陷的!烏雲遮蓋太陽只可能一時,不可能一世!真相總會大白於天下!”
麻臉幾個聽了我的話之後不由氣極而笑起來,指著我簡直都說不出話來。
“死硬的傢伙!完全是死硬的傢伙!竟然還敢公然威脅我們!”麻臉大叫著喝道,“你在說謊!當時你一回廣州之後就立即去公司了!城北工程的事情原本就是你們策劃的!”
我大笑起來,問道:“請問這位先生,城北出事故對於我來說,能得到什麼實質的利益?不!那是對嘉芷公司的一個打擊!據你所說,那麼我竟然在處心積慮地策劃事故,以便打擊自己的公司了?!”
麻臉張口結舌起來,良久才猛拍桌子道:“狡辯!完全是狡辯!我說的是你策劃將老人逼死,而不是事故!”
我呵呵笑道:“那我又要請問了:逼死人難道不算事故嗎?逼死人難道對嘉芷公司有利?如果有利,請問利在何方,利在何處?如果有利,為何我現在竟然會身陷囹圄?如果有利,為何我未見其利,反倒身受其害?”
麻臉簡直結結巴巴地說不出什麼來,只是指著我不斷翻白眼。
我忽然將臉色一沉,喝道:“你說你代表政府,但我要問你一聲:你代表的是什麼政府?我看未必是人民的政府,而是某些人想打擊報復我而利用的工具!石光一的死,純屬意外,而且當時執行的是城北拆遷工程指揮部的命令,施工單位是錫江建築公司。我們嘉芷只是一個承包商,根本只是起著一個承上啟下的作用。你們為什麼不去調查指揮部和錫江公司,卻拿嘉芷大做文章,是何居心?!”
麻臉“你,你我,我”的完全說不清楚了。
我冷冷道:“清者自清。明朝劉謙說得好: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你們想誣陷我,只怕不是那麼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算你們能毀滅有利我的證據,就算你們能偽造人證、物證,但真理永遠不會被敗類所湮滅!”
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