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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聽幾曲民間小調,下個小酒館,也是沒有問題的。”

“可是,話又說回來了,我算的二妹妹呀,人活著就是一個名譽呀,沒有女人就比別人矮半截,再沒有孩子,那就被人踩在腳下了,就像文化大革命時候常說的那樣,‘把你打倒在地,在踏上一隻腳,叫你永世不得翻身’,你說這可怕不?你們倒無所謂,嫁出去的女,潑出去的水,可我在家撐著老李家和老趙家兩個門頭子。你們不知道,在農村,人上人好過,人下人,難過得很呀。你們到上海來也不就幾年嗎,農村的情況,你們忘了,才穿過幾天有襠褲子,就這樣子啦。”

“你們上海有什麼好,屙泡屎都找不到地方,撒泡尿都要收費,喝涼水都塞牙,你看你住的房子,小的像螺螄殼一樣,鼻子眼睛都擠在那麼一丁點的地方,睡覺時腿都伸不直。再說了,我家裡還有豬呀,羊呀,牛呀的,有我在,老李家就沒有絕戶。我要是來了你們上海,旮旯村的人怎麼看,老李家這下真的完了,當初轟轟烈烈一家子,如今雞飛蛋鬼扔坷垃頭子,大柱子也走了,二柱子也不回來了,眼下就斷子絕孫了。我們姊妹兄弟四個,我在男孩子中排行老大,說什麼我還要撐起這個家,不然,人家都笑掉大牙了。二蘭子,你知道我們旮旯村為什麼小孩子豁牙八多嗎?那都是笑話我們老李家笑的呀。你們能幫就幫,不能幫,我要走人了。怨不得古人說,上山擒虎易,開口求人難呀,小白臉在哪裡?你大哥我走了,你就是混成上海市的市長,我也不巴結了。”

大柱子這番話如同黃河越九曲,長江瀉三峽,勢如破竹,一瀉千里,把二蘭子說得無地自容。二十多年的兄妹耳鬢廝磨,二蘭子自以為很瞭解他的大哥大柱子,現在她才知道,她不瞭解她眼前站著的這位大哥,以前,他只知道大哥很滑稽,很好玩,沒有想到大哥的心胸像家鄉的清水河一樣清澈見底,如二郎山一樣厚實和沉重。

二蘭子被感動得熱淚盈眶,當即表態,“大哥呀,我以前聽你說書經常講如雷貫耳,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今天知道了,這個孩子你妹妹我幫你買了,哪怕坐牢,我也認了,小白臉要是不願意,我這就跟你回家去。”

可這買孩子,又不是買青菜蘿蔔,想賣的找不到想買的,想買的找不到想賣的,都是在暗中交易,非法的事情,哪能見得了陽光?但是不管怎麼難,最後,孩子還是買到了。

為了買這個孩子,二蘭子操碎了心。二蘭子是個很聰明的人,她對大柱子說,“哥呀,你當初不是對人家說,嫦娥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嗎?其實不是你的,也不知道是哪個龜孫子的。現在,那就將錯就錯吧,我們買孩子也要和嫦娥那個孩子掛起鉤來,年齡要和嫦娥那個孩子差不多才好,這樣,你就說是把你和嫦娥的孩子要回來了,村上的人就不會說三道四了,神仙下凡問土地,當地無鬼不生災,誰也不知道這個孩子是買來的,以後長大了,那就是道道地地老李家的血脈了,誰也翻不了這個案。我對你說,這買賣孩子是非法的事情,你千萬不要認為出了錢,就理直氣壯。”

大柱子說,“還是二蘭子想的周到,比我的腦子好使。”二蘭子說,“要達到這個條件,那我就要慢慢的打聽,這可不是一天二天的事情,三個月五個月也未可知,你要是不急,我叫小白臉託朋友給你找個粗活做,或者是在我們的燒餅鋪子上打打下手,你要是急著家裡的事情,那你就回去,順便也在村裡放個風,就說,嫦娥那孩子答應給你,等稍微大一些,你就去抱來,這邊一旦搞好,我就想法通知你。”大柱子說,“妹妹呀,我聽你的。”大柱子回到旮旯村一年,終於等來了二蘭子的信,聽二蘭子說,這個孩子也是人託人,在安徽的一個老鄉那裡買來的。其實二蘭子早就買來了,買來時,孩子還不會走路,剛滿週歲,二蘭子又當了半年多的媽,一直到孩子能夠到處跑了,這才放心的叫大柱子來接。

大柱子臨走時候,二蘭子和小白臉如此這般的交代了一翻,大柱子雖然有些憨,可在這個問題上又顯得特別的聰明。

第九卷:破鞋 第一百二十五章:劉蕾的信救了大柱子?

派出所帶孩子走的那天,是一個悶熱的下午,天上烏雲翻卷,雷聲隆隆,由遠而近,滾滾而來。那雷聲,簡直像黑天裡的鬼嚎,天上的閃一個接著一個的打,像是萬條金蛇狂舞。那孩子不願走,哭著喊爸爸。因為這孩子從二歲就來的,帶走的時候已經八歲,懂事了,父子倆相依為命整整六年,小貓小狗都能處出感情了,更何況是天真活波的孩子。很少落淚的大柱子,哭得像是一個淚人,邊哭邊喊,“我撫養孩子犯了哪條王法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