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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三.事端

白駒過隙,轉眼,幾人已在焚音谷停留了近一個月的時間,而兩日前,谷中便一直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晨起,草木蔥翠,水露沾衣,萱玉帶上斗笠,呼哨叫來一隻白狼,很快就消失在朦朧煙雨中。

夭竹蹲坐在原地看她離開的背影,半晌,火紅的狐狸化為人形,轉身半躺到屋簷下的鞦韆上,枕著自己的手臂,長吁短嘆起來。

藍嫵見怪不怪,喝完藥,往嘴裡含了個蜜餞,問道:“萱玉又趕你了?”

夭竹哼哼:“要不是我昨日又吐了一口血,只怕昨晚就要被她揪著脖子丟出去了。”

藍嫵沉默片刻,勸道:“一直這麼吐,也不是個辦法啊。”

“那還能怎麼辦?”夭竹瞟了眼不遠處練劍的飄逸身影,嘀咕道:“萱玉要能像季泠月那麼好說話就好了。”

藍嫵怔了一下,跟著望過去,白衣翩躚的女人正旋步於花叢之中,身形卻輕盈如飛鳥,未曾踩折一株雛菊,連雨絲也被無形的劍氣盪開,絲毫不能沾溼她的衣襟。

她安靜地看了一會兒,低聲道:“阿月也不是從一開始就接受我是妖怪的,更何況……”她頓了一下,道:“萱玉是雲霄閣少閣主,身兼重任,想必更不能像阿月這般輕易拋下一切,你……”

“我知道。”夭竹翻了個身,不高興地背對著她:“不用再提醒我了。”

藍嫵眨巴一下眼,哦了一聲。

到了中午,幾人又一起圍坐在廚房裡,眼巴巴盯著季泠月忙碌的背影,沒過一會兒,女人轉過身,端著紫砂鍋走了過來,小心放下後,她掀開蓋子,頓時有一股噴香熱氣升騰而出。

低頭看,鍋中湯汁濃郁,色澤金黃,鮮美的菌菇點綴在雞塊上,令人食指大動。

夭竹一掃早晨的憂鬱,捏起勺子盛了一碗湯,迫不及待喝了一口,一邊被燙得直吐舌頭,一邊道:“你真會做飯啊?”

季泠月淡淡道:“我是獵戶的女兒,從小幫我爹孃做家務,當然會做飯。”

說著,她又轉身給藍嫵和阿鯉端了兩碗清淡些的,低聲道:“這個已經晾了一會兒了,應該不燙了。”

藍嫵嗯了聲,乖乖用勺子舀著喝,過了會兒,又問:“不過,你從哪兒弄的雞?”

季泠月衝夭竹抬了抬下巴:“她給的。”

夭竹道:“我在山谷裡抓的。”

藍嫵動作一頓:“不會是萱玉散養在谷裡的雞吧?”

“是又如何?雞養來不就是吃的?”夭竹理所當然道:“難不成還要養它們成精嗎?”

藍嫵遲疑道:“可是……不告訴主人一聲,就這樣吃了,是不是不太好?”

“現在說也晚了,”夭竹彎起眼睛,笑眯眯道:“你能吐出來嗎?”

藍嫵:……

“反正有好多隻呢,少一隻她發現不了,快吃快吃,趁她回來前,我們收拾好就行。”說著,她還熱情地給坐在旁邊乖乖喝湯的阿鯉夾了一塊:“吃點,你師父不愛吃肉,你多吃呀。”

阿鯉轉過頭,小心翼翼看向藍嫵,藍嫵無奈點頭:“想吃就吃。”

女孩露出一個笑容,剛低頭把雞塊塞進嘴裡,就聽遠處傳來一聲狼嘯,夭竹一驚,啪地放下筷子,抬頭朝外張望:“壞了壞了,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以往不都傍晚才回來?”

她看了看熱氣騰騰地雞湯,又看向遠處若隱若現的影子,乾咳一聲,鎮靜道:“沒事,我去跟她解釋,你們坐著就好。”

在叄雙眼睛的注視下,她站起身,神情自若地走出了廚房。

白狼越來越近,沾溼雨露後,一身皮毛如雪般透亮,頸子上卻有幾處深色的痕跡。

它再次吟嘯了一聲,嗓音淒厲異常。

夭竹一愣,忽然變了臉色,快步朝它奔去,藍嫵等人也察覺到不對,跟著跑了出去,等她們趕到夭竹身邊,正聽見她厲聲斥問:“萱玉呢?你不是跟她一起去取信了嗎?”

白狼焦躁不安地甩了甩尾巴,嗷嗷叫了兩聲,咬著夭竹的衣袖往外拖,夭竹看了眼它身上沾染的片片血跡,臉色越發難看,縱身躍到了狼背上:“走!”

“夭竹!”

季泠月急急喚了一聲,追了幾步,但夭竹仿若聽不見似的,眨眼便跑出去老遠,季泠月蹙眉回頭,見藍嫵滿臉嚴肅,沉聲道:“我們跟上。”

“好。”

藍嫵喚出自己的銀劍,拉著季泠月踩了上去,回頭看見滿目惶然的阿鯉,便道:“你待在這裡,不要出去。”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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