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藍嫵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身前軀體火熱,背後卻被冷氣灌入,四肢百骸都被凍僵了:“你,你築基了?”
若不然,季泠月不可能在一夜之間變了一副模樣。
聚靈入體,靈脈俱通,洗髓煉骨,剝離一身塵世汙穢,出落成這般漂亮的容顏。
都說百日築基,可阿月也太快了些吧。
她正胡思亂想,季泠月便嗚咽一聲,悶哼道:“疼……”
“疼?”藍嫵怔了下,低頭瞧著她簌簌顫動的長睫,覺得一直站在雪地裡也不是辦法,更何況這人只披了一件袍子,縱使金翎峰荒無人煙,也太過放肆了。
她把人抱了起來,轉身朝季泠月的屋子走去。
女孩軟綿綿掛在她肩上,滾燙的臉頰也蹭到了她頸窩,抱在懷裡熱乎乎的,藍嫵忍不住和她貼緊一些,一邊汲取溫暖,一邊加快腳步。
剛一推門,一股暖氣便撲面而來。
藍嫵鬆了一口氣,心道秦嶼還算有點良心,給屋子加了一個禦寒的陣法,不然她真要覺得季泠月在被虐待了。
她小心把人放到了床榻上,上下掃過她的身體,問:“哪裡疼?”
季泠月顫著聲道:“哪裡……都疼……”
彷彿骨頭被打碎重組,肌膚被剝落,又在血肉上重新生長起來,更不巧的是,到了夜裡蛇毒發作,渾身火燒一樣,逼得她跌跌撞撞跳進了冰潭,希望能緩解痛苦。
她的嘴唇幾乎被自己咬出血來,剛生出的纖薄肌膚脆弱柔嫩,藍嫵只是抱著她回來,就在她凝脂般的身體上留下了紅色指痕。
藍嫵問:“你師尊呢?”
“他和……和二師姐去中州了……”季泠月說完,又痛得嗚咽一聲,手指緊緊攥著藍嫵的衣服,淚水啪嗒啪嗒落下:“藍嫵……”
“在呢。”藍嫵六神無主地摟著她:“對不起,我該……該早點來找你的……”
她心生愧疚,唾棄自己昨晚竟能直接睡過去。又明白這痛是免不了了,若秦嶼在這裡,興許還能給些丹藥,可如今他不在,就只能強忍了。
事到如今,她只能緊緊抱住季泠月,不讓她孤零零一個人。
兩人一坐一臥,直到太陽慢慢移到正頭頂,季泠月緊繃的身體才鬆弛下來,虛脫地躺在藍嫵懷裡。藍嫵低頭,見她渾身汗溼,一張小臉蒼白如紙,長髮也一縷一縷黏在臉上。
藍嫵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幫她擦拭,低聲詢問:“還疼不疼?”
季泠月歇了半晌,才搖了搖頭,抬起手,掌心浮出一團金色的靈氣,藍嫵垂眸瞧了眼,忍不住微笑起來:“你能運靈了。”
季泠月蔫蔫地嗯了一聲,收回手,腦袋往她小腹埋去。藍嫵一怔,好笑地撫了撫她的腦袋,見她一襲白袍溼漉漉貼在身上,不由問:“要沐浴嗎?”
“要……”
說著要,卻縮在她懷裡一動不動。藍嫵左右張望,正要問去哪裡燒水,一隻手就伸了上來,寬大的袖子隨之落下,露出纖細的胳膊。
那隻手捏住藍嫵的衣襟,稍一用力,藍嫵就被迫彎下腰,有些驚訝地和她四目相對。
季泠月眨了眨眼,捲翹的睫羽下,一雙漆黑眼眸清透明亮:“藍嫵……”
“你……”藍嫵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脖子,雖然她早知道季泠月底子好,但築完基後精緻了幾個度的漂亮臉龐還是讓她有些不適應,尤其是突然湊得這麼近,讓她不禁心頭一悸。
和美貌著稱的鮫人比,也差不到哪裡去了。
“怎,怎麼了嗎?”
季泠月蹙起眉,遲疑道:“你不喜歡我現在的樣子嗎?”
“怎麼會?”藍嫵連忙否認:“我的眼睛又不瞎。”
“那你……”她頓了下,茫然地問:“為什麼不看我?”
“誰說我不看你?”藍嫵說著,就慌里慌張把視線移了回去,只是沒一會兒,她的臉頰就逐漸紅了起來,一張靈動臉龐倒顯得更為明豔。
季泠月眨巴一下眼,腦海裡逐漸浮起一個令她莫名喜悅的念頭:“你,你在害羞嗎?”
“什麼害羞?”藍嫵乾咳一聲,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就你這小模樣,身上二兩肉都沒有,我害什麼羞?”
季泠月甕聲甕氣道:“可你臉紅了。”
藍嫵:“我熱的!誰叫你離我這麼近,還出了這麼多汗,哎呀,你看我的衣服,都被你沾溼了,我也要好好洗一洗……”
她話還沒說完,季泠月就伸手在她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