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拍,跟著行了個禮:“見過島主。”
“不必客氣,”楚江遲笑了聲,走下臺階:“聽聞今年是幾位小道友來送藥,來的還是葉長老和秦長老的得意門生,我不親自來迎一迎怎麼行?”
他眼含笑意,正要繼續說什麼,眼眸掃過站在後面的一個少女的臉,忽然愣了一下。
季泠月敏銳地察覺到他的不對勁,皺起眉,也朝後面看去。
藍嫵驀地對上她的視線,茫然地眨了眨眼。
她張開嘴,無聲問:怎麼了?
季泠月搖搖頭,狐疑地回過頭,卻見楚江遲面色從容,彷彿這人剛才的失神只是她的錯覺。
楚江遲溫和地問:“不知是哪位小友需要雲芝果。”
“是我。”藍嫵禮貌道:“我知道雲芝果珍貴無比,島主願意贈與我,實在不勝感激。”
“哪裡的話,”楚江遲自然地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我見小友生得面善,不知是哪裡人,年芳幾許?”
藍嫵怔了下,猶疑道:“我是……南洲人,二十有二。”
“是嗎……”
他還要再問,站在旁邊的季泠月卻上前一步,不露聲色地把藍嫵擋在身後,道:“島主大人,我們還帶來了今年的藥。”
說著,她示意虞山葉:“藥呢?”
“哦哦,”虞山葉反應過來,從儲物袋裡掏出一個方形匣子,交給楚江遲:“這是今年的雪參和玲瓏心,師尊說,按之前的藥方來配,喝上叄個療程,應能減輕病狀。”
楚江遲一怔,像是剛反應過來似的哦了一聲,伸手接過:“多謝小友。”
拜別楚江遲後,她們被楚霽送到這幾日暫住的屋子,季泠月和他道了聲謝,見他走遠,才關上門,皺眉問:“你以前見過楚島主?”
藍嫵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沒啊?我以前從沒離開過家門啊?”
“那你爹孃認識他?”
“不可能?”藍嫵搖頭:“我爹孃更不常離家。”
虞山葉聽得迷糊,忍不住插嘴:“幹嘛這麼緊張,有什麼問題嗎?”
季泠月沉默了一會兒,道:“我不知道,我就是……就是覺得不太對勁。”
“能有什麼不對勁?”虞山葉嗨呀一聲,撲到了床上:“這可是蓬萊,屹立數百年的仙宗,你就別胡思亂想了。”
季泠月遲疑道:“可他說藍嫵面善……”
“這有什麼,”虞山葉不在意道:“興許藍嫵生了張大眾臉唄。”
季泠月:……
她忍不住斜了虞山葉一眼,餘光一掃,忽然發現這房間裡總共兩張床,一張能容納雙人的大床,一張只夠一人的小床,而此時,虞山葉正舒舒服服躺在大床上面。
再看藍嫵,正掀著衣襬往另一邊爬。
季泠月臉色一沉,快步走過去,揪住藍嫵的衣領:“你要睡這裡?”
藍嫵猝不及防被她揪住,猶如被揪了脖子的貓,臉上滿是驚恐:“不,不行嗎?難道……你想和虞山葉睡一起?”
季泠月沉默了一下,忍無可忍地閉上眼:“虞山葉,你去睡小床。”
虞山葉:“憑什……哎呦!”
季泠月廢話不多說,用浮空咒把她直接扔到了小床上:“憑我修為比你高。”
虞山葉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氣道:“你,你這是欺凌同門!”
季泠月拍了拍衣服,好整以暇地坐了下來,冷淡道:“你不服?”
虞山葉一默,回憶起這些年同樣是同門的慶子白被她暴揍的經歷,委委屈屈忍了下來:“哈哈,怎麼會呢?我哪兒敢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