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一百三十五.出錯

踏上熟悉的南州土地時,枯黃的樹葉正洋洋灑灑落下,藍嫵接住一片,輕輕一碾便成細小的碎末,被輕柔的風從指縫帶走。

離開時,這裡還是炎炎夏日,如今卻已至深秋,好在來往行人依舊神色如常,街坊鄰居談些家長裡短,操心得也是雞皮蒜毛的小事,想來,妖族還未突破石嶺城那一大關。

藍嫵心中稍寬,帶著身後兩人走向不遠處的小鎮,解釋道:“我之前朝海里傳了信,報了平安,若有要事,她們會派人在酒樓裡與我見面。”

季泠月嗯了聲,壓了壓自己的斗笠,緊緊跟上。行至鎮裡唯一的酒樓,藍嫵上到二樓,抬眼,便瞧見孤身坐在窗邊的藍衣女子。

化作黑髮黑眸的藍鳶撐著下巴,神色淡淡地看向窗外,幾個月不見,她好似消瘦了許多,曾經傲然的雙眸收斂了鋒芒,看起來疲倦了不少。

藍嫵腳步微頓,小心走近:“姐姐?”

藍鳶側頭,抬眸掃過來:“回來了。”說完,她扯起嘴角輕輕笑了下,瞟了眼她身後的兩個身影,便漫不經心地收回視線,習以為常道:“這次回來,你又要去哪兒?”

藍嫵道:“石嶺城。”

“這件事,你是一定要摻和進去了?”

藍嫵點頭,半晌,遲疑道:“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麼?”藍鳶苦笑:“知道自己一向敬仰的父親才是最大的惡人,還是知道你我並非母后親生,甚至,親生母親還是被父親逼死的?”

藍嫵沉默了會兒,道:“我那時走得急,話也未與你說清,現在我想將一切都告訴你,你願意聽嗎?”

藍鳶挑眉,片刻後,卻瞧向她身後的人,抬了抬下巴:“她都知道了?”

藍嫵一怔,還未來得及回話,藍鳶就冷笑一聲,環起雙臂:“明白了,我又是最後一個知道的,藍嫵啊藍嫵,要是沒這張臉,誰知道你我才是血濃於水的親姐妹?”

聽到這熟悉的譏諷語氣,藍嫵卻放鬆下來,一邊拉著季泠月坐下,一邊親暱道:“都是一家人,你與阿月計較什麼,這麼久不見,你們沒什麼話要說嗎?”

季泠月:“沒有。”

藍鳶哼道:“我和她有什麼好說的?”

藍嫵無奈,伸手探了下桌上的茶碗,觸感冰涼,也不知她在這裡等了多久,她將茶碗推開,轉頭道:“掌櫃的,再上四碗熱茶來。”

“好嘞!”

店小二手腳麻利地將茶水端來,一一擺上桌面,氤氳的水汽熱騰騰往上冒,季泠月摘下斗笠,捧在手中抿了一口,耳邊也響起藍嫵輕柔的嗓音。

“我和阿月,是在論仙大會上被捲入百妖卷,一路帶到了妖界……”

“師傅,您在看什麼?”

浮游回神,看向自己的小徒弟青和,道:“我在看魂燈。”

“魂燈?”青和慢吞吞游上來,與她一起抬頭,茂密蔥蘢的幽藍色樹枝在海水中茁壯成長,延伸到極廣,枝丫上掛著大大小小的燈籠,熄滅的燈籠都已沉到底部,最上面的兩層倒還滿滿當當亮著,只有一盞黯淡無光,格格不入,正是藍嫵的魂燈。

“您又在看叄殿下的魂燈嗎?”青和疑惑地歪過腦袋:“可魂燈與鮫珠相連,叄殿下沒了鮫珠,自然就不亮了。”

“我知道。”浮游低聲道:“我並非是在看叄殿下的魂燈,我是在看先皇的魂燈。”

“看那個做什麼,都已經滅了五十多年了。”

“是啊,已經五十多年了。”浮游蹙起眉,喃喃道:“先皇不像藍嫵,他是純粹的鮫人,生不出靈丹,魂燈滅了,他就是真的死了。”

青和更疑惑了:“先皇確實去世了啊。”

“可是不應該。”浮游嘆道:“若叄殿下所言非虛,預言尚未應驗,先皇並非因她而死,那他不該死才對。”

“也許是預言錯了……”

“不可能,師傅從不出錯。”

青和一怔,瞧著少有情緒激動的浮游,小聲道:“我還以為師傅你討厭師祖呢。”

浮游抿了抿唇,頭疼地吐出一口氣:“罷了,不想這些事了,今日的功課都做了嗎?”

青和唔了聲,跟著她游出去一段距離,回頭看向繁茂的大樹與星星點點的魂燈,忽然問道:“師傅,這些燈明明都生得一模一樣,你看它們時,不會弄混嗎?”

浮游搖頭:“不會,魂燈並非是我們掛上去的,而是每個鮫人出生時,從這棵樹上自己長出來的,而後,也只有繼承了祭司權杖、被海王樹認可的

為您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