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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這裡說話,誰也聽不到。”取鑰匙開了鎖。少女接過燈籠,也向那獄卒溫柔微笑,道:“小哥,你到外面替我們把把風,有事支個信,回來還有重賞。”那獄卒見她這般高貴,又這般和藹,心中感激,連連答應,退了出去。三人彎腰走進窄窄的牢門,天圓回手把門帶上。 那少女環視四周,卻見角落裡縮著一人,渾身汙穢濃血,蓬頭垢面,只有從他那一雙清秀的眼睛,三縷文士長鬚上,可以依稀看出幾分文士的影子。那少女微微一笑,盤膝坐於地上,將燈放在身旁,一雙秀美的眸子,被幽暗的燈光鍍了一道金邊,更加顯然遊離似水,迷朦如霧,眼光直射文士的雙眼。四目相交,良久無語。 。

那文士緩緩用手支地,坐起身來,只這樣一動,臉上就肌肉抽搐,顯得極為痛苦。他極僵硬極緩慢的盤膝坐好,細細打量少女,臉上露出疑惑之色,問道:“姑娘是。。。。。”

少女笑容不斂,眼神卻變得鋒厲如刀,冷冷道:“我是先生的仰慕者,得知先生就要西歸,特來送行!”右手一舉,天方將手中捧著的拖盤,送到那文士面前。天圓從盤中提起壺來,滿斟了一杯酒。

那文士淡淡的看了酒杯一眼,卻不作聲。少女笑容一收,眼中殺氣大盛,道:“先生身犯滅族大罪,歸天已是早晚的事。我見先生慘遭酷形,忍受非人折磨,於心不忍,今特奉送劇毒鶴頂紅一杯,沾唇即斃,也可讓先生免去凡塵之苦!”說著使個眼色。天方面寒如冰,將拖盤向那文士手邊一送。

那文士垂眼看酒,又抬頭看看少女,淡然一笑,拿起杯來,仰脖一飲而盡。

少女吃了一驚,滿臉敬佩之色,一挑大拇指,讚道:“先生豁達世情,看淡生死,小女子佩服佩服!”

那文士眼睛微瞥少女,“哼”的一笑道:“草民只不過喝了一杯普通的玉泉釀,不敢當姑娘如此稱讚!”

那少女睫毛眨了眨,驚異道:“先生說笑的本事,小女子也同樣佩服。”

那文士“哈哈”低笑起來,道:“姑娘說謊的本事,草民也同樣佩服。”他此言一出,天方天圓同時劍出半鞘,眼露兇光。那文士看都不看,怡然微笑。

少女微微一笑,將手一擺,天方天圓躬身後退。少女抱拳一揖,道:“先生何出此言?倒要請教。”

那文士捋須笑道:“楊家軍還逍遙自在,姑娘怎麼捨得我死呢?”

少女忍不住“咯咯”嬌笑,搖頭道:“先生,您的話太荒謬了吧?楊家軍戍邊守國,噙沙浴血,如能終生逍遙,正是我大宋百姓焚香禮佛求告之事。”

那文士也報以“呵呵”冷笑,道:“姑娘貴氣逼人,談吐不俗,大宋朝象姑娘這樣身份的少女,是輕易不出二門的。又怎麼會派姑娘來這樣的汙穢惡臭之地,難道他們家男人全都死光了嗎?”他出言無理,天方天圓一齊大怒,“刷”的一聲,同時拔劍出鞘。

那少女卻不生氣,微笑道:“哦?”

那文士神色坦然,道:“草民於楊家軍佈陣排兵瞭如指掌,這便是姑娘此來的目的,草民說得可對?”

那少女靜靜的注目於他,良久不語,臉上終於忍不住浮現出由衷敬佩之色,雙手胸前一抱,道:“先生果是高人,小女子先前無禮,望先生別怪。”

那文士深深還禮,道:“姑娘迂尊降貴,來看草民,草民感激涕零還來不及,怎會見怪?姑娘但有所問,草民知無不言。”

那少女微一沉吟,道:“楊業老朽,並不足懼,但楊家七子,各個卓絕不群,將來誰才是我最大的威脅?”

那文士毫不思考,答道:“楊大郎久經戰陣,兵法稔熟,楊三郎孤高傲世,腹有良謀,楊六郎豁達大度,可納百川。此三人皆是不世英才,若能攜手同心,可令姑娘寢食難安。”

那少女忽然想起一人,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先生之言,小女子卻不敢苟同,人常說楊家眾兒郎中,楊四郎聰慧過人,過目不忘,先生為何不提?”

那文士面有不屑之色,冷笑一聲,道:“楊四郎麼,小聰明是有一些,但此人有個致命弱點,若不遭受人倫慘變,痛改前非,終生不能為帥!這也是楊業始終不肯將飛虎營統領之位相授的原因。”

那少女聽言,笑痕不覺浮於眼簾,拱手道:“先生果然見解精闢,深合我心。但如何解我威脅,還望先生賜教。”

那文士從容不迫,侃侃而談道:“君子不涉險地。要解此難,何用姑娘出手?滅六國者,非秦也,六國也。滅楊家者,亦非姑娘,而是楊家自己。楊家自恃戰功,絲毫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