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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條黑布,原來是個獨眼龍。只見他又俯下身來,一把揪住靈通胸口,拎了起來,指著他喝道:“好你個兔崽子,老子叫你做事,你居然敢不做?這裡邊還有沒有規矩了?”按住靈通之頭,向一條板桌上猛力一撞,靈通高聲慘叫,登時鮮血披面。房中其他工匠和犯人似乎對這樣的情景十分習慣,仍然繼續工作,就象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四郎想要攔阻,但他鐐銬纏身,卻沒能來得及。只一瞬間,靈通已是慘遭毒手。那獨眼龍一揮手,拿過一條燒紅了的鐵條,便向靈通臉上按去,喝道:“這就是不聽爺吩咐的下場!”這一下只要按實了,靈通不但要當場毀容,一隻眼睛,只怕也保不住。

四郎大驚,此時他與靈通尚有一段距離,趕上不及,雙手揮出,將一條長凳擲出。那長凳劃空而過,正撞在鐵條之上。這一下勢猛力沉,鐵條登時被蕩了出去。四郎雙足齊登,連跳幾跳,已躍到靈通身旁,一把將他拎起,藏在自己身後。

那獨眼龍眼睛眯成一條窄縫,陰森森的看向四郎,臉上殺氣大盛,冷冷的道:“朋友,新來的吧?我是這裡的頭兒,你識相點!不然連你一塊收拾!”

四郎怒道:“你無故傷人,還這樣蠻橫?就不怕王法無情嗎?”

他一言既出,只聽周圍眾人一齊“哈哈”大笑。那獨眼龍笑得前仰後合,向左右一看笑道:“哪裡來得書呆子。監獄裡暗無天日,他還講王法?”他隨即笑容一收,眼睛裡兇光畢露,喝道:“滾開!”手臂攏圓了,一條通紅髮熱的鐵條,冒著滋滋熱氣,摟頭蓋臉,向四郎頭上劈去。

四郎武藝精熟,雖然昨晚被折騰的夠嗆,只剩五成力氣,如何將一個犯人放在眼裡。雙手鐵鐐向上一迎,只見火星亂撞,一陣金鐵交鳴之聲。那鐵條斬在鐵鏈之上。四郎順勢鐵鐐一絞,那獨眼龍只覺一股大力向外一奪,虎口迸裂,把握不住,鐵條脫手飛出。四郎怕傷人,雙手一送,將那鐵條遠遠擲開。

忽覺身後風聲“嗖嗖”,左路右路都有人攻來。四郎手臂一振,將靈通遠遠推開,雙足齊向前跳,只聽一陣叮噹亂響,幾條鐵條擊在地板上,竟將地板敲了幾個土坑。四郎剛一轉身,就見幾條赤紅如火的鐵條勢挾勁風,將身前的道路全封住了,鐵條還未及身,焦熱已經撲面!

四郎心想:“射人先射馬!”身子滾在地上,一個“懶驢打滾”,著地滾去,手中鐵鐐揮出,擊在那些人的腿上。雖未用勁,那些人已是承受不住,紛紛慘叫倒地。好在四郎不願惹事,否則那些人已受重傷。他還未起身,頭頂風動,又是幾條鐵條向他後心捅來,四郎一翻身,勁運手臂,鐵鐐揮出,鐵條全被盪開。

他左手支地,身子一躍而起,只見一腳當胸踢來,勢勁力猛,腳未到,勁風已將四郎衣袂頭髮,吹得飄飄欲飛。四郎不及細看來人,已知是厲害高手,他好勝心起,竟不閃避,也是身子騰空而起,迎著來腳,雙腳飛出。兩人雙腳相對,只聽那人痛呼一聲,身子直飛出去,撞在一張桌子上,只聽“咔嚓”一聲,桌子四腿齊斷,桌面裂成兩塊。

四郎還未落地,背後風疾,又是幾條鐵條攻上。四郎鐵鐐向後揮出,將鐵條盪開。他見敵人越來越多,竟有二十幾條通紅的鐵條,一齊向他身上招呼,而且各個都是會家,一時之間,也不禁惕然心驚。他若能傷人,這二十幾個人原也不在話下,可他這次學了乖,打死不願惹事,當下見招拆招,同時向靈通招手,命他先出熔鐵房,自己腳步移動,也向大門逃去。

獨眼龍見自己奈何不了四郎,只要給他逃出去,自己不好交差。心中忽生毒計,當下縱到靈通身旁,厲聲暴喝:“你奶奶的,老子先送你去西天!”鐵條高舉,向靈通頭上猛砸而下!

四郎大驚,飛身衝去,鐵鐐一撩,攔截鐵條。獨眼龍早就料到此招,鐵條順勢一抹,已抹在四郎手臂之上,頓時焦臭四起,四郎袖子“哧哧”冒煙,一條手臂的面板,全被燒爛。他劇痛難當,雙拳揮出,擊中獨眼龍右肋,獨眼龍“悶”哼一聲,踉蹌後退。四郎只聽背後風動,又是十幾條鐵條擊下。他手臂已爛,不敢使勁,一扯靈通,向旁避開。

獨眼龍奸計得逞,心中得意,喝道:“攔開他們!”喝命手下攻擊四郎,自己揮舞鐵條,將靈通全身罩住,招招都是致命。四郎心中一寒,心想:“靈通若死,他娘也難久活,這是一屍兩命。”不及細想,奮力相救。但敵人太多,首尾難以兼顧,一個疏神,後肩又著了一記。那人也真狠毒,手隨即一拖,四郎後背的一大片面板,登時焦臭可聞。

四郎心中焦躁,心想枉我一世英雄,連幾個無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