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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道:“只是我四哥如今重傷難治,延昭想請大人恩准,讓我立即帶他出獄,求訪名醫,若能痊癒,延昭決不忘大人厚恩。”他見四郎傷重,情急關心,忍不住滿臉求懇之色,低聲下氣起來。

四郎聽了,氣得發昏,心想明明他們陷害於我,你卻還要如此沒骨氣的求他,簡直將楊家的臉全丟光了!他想說兩句,可是疼得全身顫抖,臉色慘白,冷汗顆顆亂迸,神經象被人丟在滾油裡亂攪,連骨髓深處都是劇痛,他牙齒咬得下唇破爛,血跡斑斑,才強忍著沒叫出聲來,說話卻已沒有力氣,只得任由六郎胡作非為。

李府尹見識過楊六郎的手段,知道以自己身邊的人,根本攔不住他。他為官多年,深知莫逼狗跳牆的道理,更何況自己的把柄還給他牢牢握著。見他服軟,也立刻換了一副臉孔,親切笑道:“六公子兄弟情深,本官著實感動。四公子意外受傷,本官也極為關切,哪有不準療傷之理?”他心想反正我要放你,不如好人做到底,以留日後相見的地步,又道:“請四公子立刻就醫,出獄手續,本官吩咐獄卒去辦就是了。”

六郎道:“多謝大人。”雙手遞還鐵鏈,身子躬在四郎身前,示意他伏在自己背上。

四郎卻搖了搖頭,心想靈通已得罪了獄中魔頭,如果留下,必有性命之憂。當下手指靈通,疼得聲音發顫道:“這位小兄弟也受重傷,急需醫治。請大人也。。。也準他出去。”

李府尹唇角微挑,笑道:“四公子果然俠義過人,自己傷痛,還不忘救人,本官著實欽佩。看在四公子的面子,本官就破例也準他出去。”說著使個眼色,獄卒拿了鑰匙,開了四郎和靈通的鐵鐐。

六郎更不打話,背起四郎,立刻拔足飛奔,不迴天波府,徑自向京城名醫郭福林的濟世堂跑去。他一路提氣狂奔,只覺氣短面紅,心快跳出胸腔,卻不敢稍有停留,苦苦堅持,奔到濟世堂一頭撞了進去,渾身已經溼成了個汗人,臉如關公,形容可怖。

郭福林向來與天波府交厚,見了楊四郎的傷勢,忙撇開正在診治的病人,細心幫四郎上藥包紮。四郎眼見堂中病人眾多,天波府面子攸關,雖然疼得眼前金星亂冒,恨不得縱聲大叫,將胸膛喊裂,他卻不但一聲不出,還裝出一副渾若無事的樣子,郭福林見他傷勢嚇人,倒反而替他捏著一把汗,包紮完畢,對六郎笑道:“六公子不必擔心,我給他塗了祖傳之寶再生丸,痊癒之後,或會留疤,但功能經絡不損,也可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六郎一直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他雖不知這再生丸如何神效,但聽說是祖傳之寶,那必是珍貴非常了,抹了把頭上汗水,雙膝一屈,便要跪下相謝。郭福林忙伸手扶住,笑道:“區區微勞,六公子就如此多禮,是不把老夫當朋友了。”六郎眼圈微紅道:“先生肯將祖傳之寶相賜,使我四哥這隻手能夠保全,恩同再造,延昭永銘不忘!”郭福林素知天波府中英才唯楊六郎,此人又是未來郡馬,身份高貴,沒想到如此謙恭知禮,心甚喜悅,微笑道:“再生丸能相贈六公子,老夫今生更無遺憾!”他不提四郎,卻提六郎,顯然贈送這再生丸,有一大半還是看六郎的面子。至於這再生丸方子已經遺失,世上所剩僅止三丸,那也不必多說了。

他又叮囑四郎道:“四公子回府之後,早晚還需靜坐打氣,靜心調養。飲食單子和藥方我這裡開好,照方調理,千萬不可沾水。”四郎也站起身來,他一手受傷,一臂靡爛,難以作揖,當下鞠躬為禮。

忽聽“咔嚓”數聲,四郎原先坐的一把硬木椅子,碎成數塊,紛紛跌落在地。眾人無不吃了一驚,卻原來是四郎先前強忍疼痛,不由自主全身運勁,椅子承受不住,竟被生生坐爛。郭福林一怔之下,已明其理,忍不住哈哈大笑,道:“人常說天波府滿門英雄,老夫今日見識了。”四郎臉上一紅,與六郎一齊告辭回府。

9

兩人走進客廳,卻見廳中坐滿了人。除楊業照常去軍營練兵之外,賽花與三郎,五郎,七郎得知六郎前去探監,擔心四郎,因此聚集在此等信。見他二人歸來,不約而同一齊站起相迎。賽花見四郎衣服破爛,兩手都綁著厚厚的繃帶,大驚失色,忙問緣故。四郎講了獄中經過。

賽花聽了,脊樑骨直冒冷氣,她做夢也想不到,一天牢獄之災,就幾乎要了四郎一條命!木了半響,才咬牙道:“好狠的心!好毒的計!倘若不是六郎恰巧趕到,真不知後果會是如何?”

六郎微笑道:“倘若不是孩兒趕到,即使四哥僥倖不傷,我料來那李仁誠也必以獄中鬧事之罪將四哥拘押,再用官刑!等到比武之前,恐怕四哥只剩半條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