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知道來了援手,暗中揣摩究竟是不是四郎,但想起他送得那個紙條:“毫無線索”便覺氣餒,怕是這會兒還在大門外乾著急呢。她料來人捉住葛秋笙,必是脅迫他去失蹤少女的住所。當下不顧自身危險,銜尾急追。正在狂奔,前面石室窗中伸出一隻手臂,向她招了一招。
小雨大喜,這隻手臂雖然是黑衣黑袖,但腕上卻戴著一隻玉鐲。這是他們來時約好的暗記,當下身子一縱,躍入石室之中。只見那黑衣人將臉上的黑巾扯下,正是楊四郎,低聲道:“羅姑娘,你沒事吧?”
小雨也即將臉上紫巾扯下,低聲道:“你怎麼進來的?”
原來當日四郎在九曲河上游來游去,忽想起失蹤少女都是沿九曲河畔失蹤,那麼劫掠少女的人極有可能透過九曲河將人運走。當下調來霧隱山莊的排水佈置圖,果然通向九曲河下的疏通水道。心中大喜。當下按照排水圖,找到霧隱山莊的排水管道位置,掀了石板進去。只見那排水管道修得甚是方整,一米見方,剛夠一個人躬身鑽進。
13
四郎帶領飛虎營精英隊十人包括他的結義兄弟林廷均,李子意,莊靈問等人,輕裝簡從,黑衣蒙面,腕戴螢光鐲子,魚貫從排水管道鑽入。四郎記憶力驚人,排水圖看過一遍,便歷歷在心,所有轉折之處記得一清二處。不多時便來到霧隱山莊地底。幾個人借火折之光找到入口,用短劍撬開石板出來。只見漫天紅光,人聲嘈雜。原來中鷹並不知小雨孤身涉險,等到知道,小雨已在翠微山上失蹤。中鷹這一驚非同小可,立即調集飛虎營全部精英,飛速趕到霧隱山莊,破門而入。只是卻被八百八十八間石室阻擋,那石室構造全部一模一樣,中間只留一條極窄的通道,可供一人側身透過。不懂五行之人,只要轉過幾個圈子,立刻迷路,永遠也轉不出來。石室約有普通民房三層高矮,上面布了火雷和乾柴。一小隊飛虎營精兵循繩梯上房,不小心踩中火雷,立刻全身著火。那火見風就著,越燒越猛,不多時已染紅了半個京城的上空。
四郎從排水管道出來,也深陷石陣之中。來回摸索,找不到入口。正在煩惱,忽聽遠處有打鬥之處,四郎忙聽聲辯位,走了過去。正好撞見葛秋笙,秋笙武藝雖高,受傷卻重,失血過多,因此不費力就被活擒。四郎隨即掩住他嘴,抱著他躍入一間石室。
四郎呆呆望著眼前的小雨,似曾相識,搔了搔頭,問道:“你不是羅姑娘?”
小雨跺腳道:“笨蛋,我是潘小雨。”
四郎嚇了一跳,強忍著笑,道:“你這身打扮,倒是以假亂真,簡直分不出是真是假了。”
小雨怒道:“少廢話!快審這廝。讓他帶我們去找失蹤的少女。”從頭上拔下一根金簪,用力一戮,深深的刺進葛秋笙的穴道中。原來小雨見秋笙失血過多,若再放他的血,怕他受不住刑,暈倒過去,就麻煩了。因此只將金簪刺入他的周身要穴,令他麻癢難當,如萬蟻咬噬。同時將一塊手巾塞在他嘴裡,防他出聲。想那葛秋笙是養尊處優慣了的,更加近日酒色過度,早就形銷骨損。如何受得住,臉色蒼白,忙打手勢投降。
小雨又安慰他道:“你老老實實的,帶我們救出失蹤少女,就放了你。讓你和你兒子團聚。”推他起來,將短劍藏在袖裡,頂住他後心,命他走在前面。過不多時,漸聽水聲錚縱,轉到一片花木扶疏的場所,靜靜的湖水如鏡,一隻拱形小橋悠然的橫亙其上,許多琉璃燈藏在草叢裡,發出薄紗一樣的光茫。湖面四周也是燈光閃閃,如星似鑽,幽然如詩。跨過湖水,有一座七層樓高的木塔,門口匾上刻著兩個字:“紅樓。”那紅樓門前站著兩個黑衣大漢,見了莊主,躬身行禮。
秋笙臉色蒼白,擺了擺手,問道:“大少爺呢?”一言未了,後心劇痛,鮮血淌出。他連忙住口,沿塔周木階上樓,透過塔上的六角窗,可以看見塔外的湖面就象一塊溫潤的美玉,黑不見底,似乎包含著多少猜不透的玄機。每一層的樓梯上都有大漢駐守,見到秋笙,便都恭謹讓路。一直來到七樓,掀開一個雙重銀紗用金絲繡著亭臺樓閣的門簾,只見裡面坐著一些年輕少女,雖然容顏清秀,但都神色憔悴,腳上都帶著鐵鐐。
四郎怒氣填膺,還未說話,忽聽樓下轟的一聲劇響,接著整座木塔連連搖晃,黑煙騰騰竄出,牆壁“嘶嘶”裂開,接著“咔嚓”一聲,一塊地板也陷了下去。一個少女正站在地板上,差點摔下六樓。四郎眼快,忙縱身躍起,一個“小鷹旋空”,左手摟住那少女的腰,右手在屋樑上一拔;身子便落在樓梯上。這時候木塔震動更加厲害;濃煙從樓梯上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