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六郎避開母親的目光,道:“是!是!五哥,那就勞煩你跑一趟了。”他知道兄弟之中,三哥自命清高,小七毛燥,都是不慣做瑣碎事的,只有五郎心細,又樂於助人。他與雪彤感情又好,想來事必妥貼。
楊家兄弟見母親暴怒,連四郎都打了,無不失色,都不敢再勸,忙簇擁著四郎出去。賽花打了四郎一掌,待見他臉上腫起五個紫紅的手指印,這才想起他身上有傷,頗為後悔,自忖不該下重手,傷了他的心,當即向五郎使個眼色,命他跟去安慰。五郎會意。
原來六郎昨晚被賽花責罰之後,卻並未去什麼濟生堂敷藥,而是放了雪彤的寶馬,讓它自行尋找故居。他與雪彤相處日久,發現她行事磊落,並無漢族女子的矜持柔弱,再加上會彈遼國歌曲,身隨塞外名駒,極有可能來自遼邦。而她舉止嬌貴,坐騎又是舉國難求的寶馬良駒,甚至還勝過大宋朝王爺的坐騎。則此女不但出身顯貴,竟有可能在遼國身居要職,掌生殺大權。但如此顯赫的身份,身邊理應層層護衛,密不透風,卻為何雪彤並無一個隨叢侍衛,竟然險得被潘豹汙辱?她隻身潛入楊家,是機緣湊巧,還是有所圖謀?回想雪彤現身的那幾天裡,正是龍伏淵被劫走之時。這一切,難道僅僅是巧合?一個一個迷團似霧,不由令六郎起了撥雲見日的好奇。他見四郎對雪彤陷的太深,恐被她利用,做出禍國殃民之事,只得挺身而出,橫刀奪愛。他想雪彤就算與劫獄無關,也必與遼國高層有著牽絲扯藤的關係,她很可能時時與他們見面,甚至指揮大局。而寶馬識途,只要將寶馬騙到手中,由它引路,便可一舉揭破遼國在京城的指揮要地。
他知事關重大,四郎和賽花均是心口如一的耿直之人,倘若將事告訴她們,她們必然在臉上表露出來。因此絕口不提,自行去和好朋友鄭印商議,請他出手協助。安排了由鄭印暗算雪彤,卻由六郎英雄救美的戲碼,一步一步引雪彤入甕。哪想到郡主對六郎關心太甚,竟然殷勤贈馬,險得壞了事。六郎左右為難,不願就此功虧一潰,只得將錯就錯,讓郡主誤會下去。偏偏郡主是外表恬靜,骨子裡卻有一個痴字,突遭劇變,卻沒有忖度應變的能力。六郎見她傷心欲絕,哭成淚人,想起她剛剛生了一場大病,險些死去,這時候身子還沒大好。恐怕她悲傷過度,傷了身子,萬不得已,只好重提病榻舊事,希望她能心領神會。只是人算不如天算,郡主見暗戀數年的未婚夫絕情而去,早就腸如寸斷,哪有心思去猜啞謎?郡主不曾意會,卻被別人猜到。六郎一番苦心籌劃,就此付諸東流。他若知道前因後果,也只有苦笑了。
7
他昨天被打的不輕,又奔波了一夜,此時創口重新破裂。原來一直心中有事,不住盤算,還不覺得,這時候緩了一口氣,竟然是痛入骨髓,在母親房中已是強忍,好不容易溜出房來,也顧不得再理睬四郎,忙向小七使個眼色。小七會意,忙也拋了四郎,跟隨過來,一同來到六郎房中。只見六郎額頭黃豆大的汗珠直滾下來,臉白如紙,雙眉緊鎖,牙齒緊緊咬住下唇,道:“小七,我創傷犯了,快幫我治治。”說著伏在床上。
小七伸手揭他衣服,哪知有些創口破裂已久,已經自行結痂,和衣服貼在一起,揭之不開。小七嚇了一跳,道:“六哥,你出去療了一夜傷,怎麼越療越傷了?”
六郎在床頭取了手巾,咬在嘴裡,怒道:“少廢話!快點!”
小七忙閉上眼睛,緊咬牙關,雙膀運力,將衣服猛地一揭。傷口破裂,鮮血飛濺。他飛快的取了金創藥,替六郎塗抹。六郎痛的太陽穴青筋畢露,只得緊咬毛巾忍痛。忽聽門外有人輕輕敲了幾下,翩翩的聲音道:“六少爺,鄭王府的侍衛有要事求見。”
六郎心中一喜,喝命小七:“快點,快點!”又命翩翩:“快請侍衛大人到我房裡來。”
翩翩領命,過不多時,一人搶進房裡,卻是鄭王府的侍衛副總管餘力,臉色凝重,道:“六少爺,你果然算的不錯。你和王爺吩咐我們在出山的四條路上埋伏,果然半夜裡有可疑人物強行突圍。我們佔了地利,地上又設了絆腳所,只走了幾個,其餘的全捉到了。王爺連夜審問,原來白雲觀的的確確是遼邦在京城的指揮要地,該觀地處隱密,又受過皇上赦封,等閒人等不許靠近,本是一個絕佳的藏身之所。遼兵也想不到我們能夠發現,還以為是萬無一失呢。原來拓拔將軍和那越獄的龍伏淵都在這裡駐紮。只是不知何故,在官兵圍山之前,他們已經得到訊息,分五批撤走了。我們捉到的,已經是最後一批,真正的重要人物,都已經全身而退了。”
六郎心中惱恨,手